Chapter 2【开始的钟声响起】(2 / 2)
就算是现在,要说没有不安也是骗人的。
「我认为绝对不会背叛我的人却背叛了我……那个时候,我的心中再重要不过的部分就这样死了,我不相信任何人,也不愿相信……」
她的心在害怕、发抖,而且也不想回忆起来。虽然不愿回想,却也成长到能这样说出来的地步了。
艾可妮特一面自然而然地微笑著,
「真不可思议,我现在相信了。是誓护教会我如何相信的哦。」
「────」
「所以,让我去。我想帮助誓护,因为我们是──」
她直直看著阿扎莉亚,宣告道:
「朋友啊。」
一会儿后,阿扎莉亚垂下了双眼。
她叹了一口气,放下心似的说道:
「……听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
「什么意思?」
「如果你说了什么『我们彼此相爱』的话,我就把那个人类杀掉。」
「阿扎莉亚!」
「不要啦,我又不是认真的。」
艾可妮特面红耳赤。
「相、相、相爱……什么的,这种事情不会有的吧!」
「……难道我们之间没有吗……」
阿扎莉亚露出兴致全无的表情不理不睬,好一会儿都闷闷不乐的。
接著,又像是坚持不住一般笑了出来。
「真是的……你比我想像中还强悍呢,艾可妮特。」
「你愿意让我去吗?」
「你因为不习惯政务而生病,正在疗养──这样说吧,但是这种谎我只能帮你撑三天,第四天就要回来,我们约好了哦。」
「我知道了。」
「还有,收下这个。」
她轻轻伸出手,把某个小东西塞进艾可妮特手里让她拿好。
「这是什么?」
「这是我爱的赠礼。」
阿扎莉亚如此说道,恶作剧般地闭起一只眼睛。
Episode 24
一双脚非常突然地从天花板上出现了。
姬沙吓破胆子,楞在当场,她差点不由自主地惨叫……但那双脚在那之前就顺畅地下降,接著看到了腰、胸,还有长长的头发。
她看到了鞋跟很高的靴子,还有缀了许多蕾丝的迷你裙。光彩夺目的银发中处处掺杂著一绺一绺的红色发丝,看起来就像是被溅回来的血淋了上去。
以幽灵来说太过于华丽的服装、色彩,还有登场的手法,比起恐怖更让人觉得惊讶,结果姬沙并没有成功叫出来。
她对这副景象有极其强烈的既视感。
不久之后,少女就完全脱离了天花板,轻轻降落到地上。
她有著无懈可击、堪称完美的美貌,美得令人倒抽一口气。
少女慢慢转过头来,像是吓到般瞪大双眼,红色的眼眸彷若红宝石般,捕捉到姬沙的身影。
危险的闪电在少女眉间产生,好像要威吓人似的在白皙的肌肤表面游走。
少女以盘算的表情瞧了姬沙一会……但又像放弃似的叹了口气,以彷佛小鸟啼啭的声线说道:
「哼……好久不见了呢。」
「你是……」
自己果然见过她。
……总觉得是这样。
就像被雾霭包覆住一样无法判明。姬沙一边慢得令人心焦地想著一边挖掘出记忆。她对脑袋施力,血管绷紧,被压制住的血流少量、快速地增加势头,在脑里到处流动──
突然碰一声有什么东西弹开了。
记忆如浊流般涌现,身体上没有记住的经验──不,现在已经想起来了。已被遗忘的过去急速归来,是种不可思议的感觉。
如泉水涌出般一个接一个,产生了记忆的连锁。不对,是拿回来。拿回本来应该就有的,神经元的连结。
「……你想起来了吧。」
少女咋了咋舌,看起来觉得很麻烦地眉头紧皱。
「看起来保全很不周全啊。」
为什么到现在才想起来呢?
那个不吉的夜晚,那个被埋没在战栗与惋惜的寒冬之夜。
身处在杀人鬼的威胁之下──那是伪造的记忆。
并不是因为杀人鬼,这个少女才被关在里面的,她和誓护还有祈祝一起被关在魔力的牢笼里,度过了最糟糕的一个晚上。
姬沙一边摆出架势,抑制住油然而生的不安,一边瞪著少女。
「有什么事,死神?」
「哼,其实我找你也没什么事。」
「那么,为什么要到这里──」
她突然想了起来。姬沙的脑里闪现的是不久前的光景──宛如特摄动画一边,城市被荆棘覆盖的那晚。
那么不可思议的事件遗忘至今。不,比起说是遗忘,不如说是无法回想起来比较正确。
那个晚上,誓护亲自跳入了危险的漩涡之中。
万一又是这样……?
姬沙连少女的「危险能力」都忘了,居然揪住了对方。她把对方比看起来还纤细的手腕压在社长的桌子上。
「少爷出了什么事!?」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
「到底出了什么事!?」
姬沙一副可怕的模样,身上的杀气厉害得像是真正度过腥风血雨的人才有的。说到人生经验的差距,少女的气势明显被压倒了。
她连用闪电保护自己都忘了,脱口「嗯……」地承认道。
姬沙更加用力,向少女猛烈逼问道:
「发生了什么!?说清楚!」
在那瞬间,少女的全身围绕著电荷。啪叽一声,空中火花四溅,弹飞姬沙的手。无比剧痛,连姬沙也发出了惨叫。
少女一边劈哩啪啦地发出电流,
「你这张狗嘴别对我叫,居然命令我艾可妮特……你又不是誓护。」
她的脸突然涨红起来。
「我不是这意思!真是的……你这女的怎么这么坏心眼?连这种些微的口误你都要跟我较真──」
「拜托了!请告诉我究竟发生了什么!」
姬沙的声音充满了觉悟,连她自己也吓一跳。
这份心情也传达给少女了吧,对方目瞪口呆地俯视著她。
她用指头贴著下巴,思考了些什么,接著──
「……好啊,我就告诉你。」
她是想到了什么吧,少女「哼哼」妖艳地笑了。
「我是来帮助誓护的哦,这里不是有誓护的『监护人』吗?或许誓护会和『监护人』待在一起,我才来这里找的。」
姬沙瞠目结舌,好一会儿都说不出话来。
帮助?帮助少爷?
「我不懂你的意思,从头说起吧。」
「所以说,就叫你别命令我──」
「为了让愚笨的我也能理解,拜托您说明给我听。」
「…………」
少女露出一副完全觉得很麻烦的样子,开始说明整个状况。
这多半是她不习惯的劳动吧,在姬沙看来,这说明极为支离破碎。即使如此,在专心聆听的时候,她还是理解了几个重点。
重点就是这样:不知打哪儿来的小鬼有著真面目不明的能力──与这个少女拥有的力量相同──绑走了祈祝大小姐。誓护屈服于他们的威胁,投降到绑架犯的大本营去。
听到最后,姬沙放弃似的叹了口气。
「被赋予魔力的人类,是吧?还真像奇幻故事呢。」
少女似乎心头火起,
「这是真的哦。」
「我知道啦,事到如今我不会怀疑你了。」
「哼……那你继续听著。」
少女露出充满压迫感的微笑,一边放出无数的闪电,一边低头看著她说道:
「如果你说你想成为我的仆人,我也不是不让你帮忙哦?」
「别说傻话了,死神。要帮助那对兄妹,是吗?那种事情──」
砰!姬沙的双手敲在桌上,接著快速地走出去。
「本来就是我的职务!」
「啊……你给我等一下!」
少女慌慌张张地追著从社长室飞奔而出的姬沙。
Episode 30
(不会放过我吗……?)
千秋刀真一边反刍著誓护的话语,一边换上制服。
他把道服整齐摺好,用带子绑著背在肩上。因为他感觉到更衣室外有别人的气息,所以他没有出去,而是当场打开「通道(Via)」。
自己最近有点过于倚赖这份力量了,虽然不觉得这是件好事,但也不觉得有什么不好,他只是淡然地以「通道」来来去去并回「家」罢了。
宛如隧道的走廊,其正中央就是名为「客厅」的集会室。
七坪大的室内温暖适中,可以透过不应存在的窗户遥望白色的沙滩,还有祖母绿色的海。虽然连海潮的声音都听得到,但这当然是伪物,是由宇的异能做出来的景象。
房间中央,由宇正坐在小巧的桌子旁等著。
「欢迎回来,刀真。」
她一只手拿著茶壶,嘻嘻笑著。
「桃原怎么了?」
「我送他回房间了,监视工作由亚托莉来做。」
「是吗……你之后还要去见他?」
「对。」
「太好了。要喝茶吗?」
「谢谢你。」
千秋坐到由宇那张桌子旁,不知不觉看起她来。
她纤细的手指放在盖子上,把茶壶倾斜过来。滑顺的头发从歪著的头上滑下,贴在彷若陶器的脸颊上。不管从哪里怎么看──或许比真正的更像──身段都像是女孩子,千秋如此想道。
「怎么了?」
「没事。」
罪恶感刺进了胸口……但是,刀真一副不把它放在心上的样子,暧昧了笑了笑。
「不过,我还真惊讶呢,桃原真的成了我们的伙伴。」
铿隆,由宇把杯子放下。
「因为桃原是很恐怖的人嘛,居然为了把小祈带回去而来了。」
「对啊,所以他来了。」
由宇感到不可思议地歪了歪小小的脑袋瓜儿。千秋一边把杯子凑到嘴边,
「桃原是为了把妹妹带回去才来的。」
「那么,桃原……在演戏?」
千秋颔首,让由宇睁大眼睛。
「可是,盟主大人明明就在这里等著……对盟主大人来说,怎么样的谎话都行不通吧?」
「你说的没错,由宇,桃原是个很恐怖的男人。」
他带著确信如此宣告。
「所以,他什么事都能做到最好。」
他从亚托莉收集、再现的过去之事中──依靠时间残滓(Fragment),理解了桃原誓护的恐怖和令人讨厌之处。他的胆量、机智和面面俱到,在千秋眼里是种威胁。即使我方多么有优势,也绝对不能安心。誓护一定可以下一步起死回生的棋。
不过,这次的赌注非常大。铃兰可以读取人类的心思,如由宇所说,怎么样的谎言她都能看透吧。当然,连誓护的思考也能看得一清二楚。但是,有可能一直支配他的想法吗?
「那又如何呢?」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想以伙伴身分对待誓护罢了。」
「明明他说不定是敌人?」
「即使如此也是。直到他暴露缺点之前,我们什么都做不了,例如──假设我们拼命想夺走他的星帝藏书,要怎么做?」
「把小祈当做盾牌?」
「就是这样。原本的话,桃原应该完全没法出手,他也应该不会不考虑这种可能性。但他还是来了,也就是说,他有一些计谋,像是确保妹妹能安全的计策……综上所述,如果我们很愚蠢地先出手,反过来会招致危险,所以必须先看破他的秘密。」
「而且……」千秋继续说道:
「对我们来说,桃原的力量还是拥有一种魅力。」
如果有誓护持有的「魔刃之书(Aegis)」,就能对抗冥府的干涉。
还不只这样,誓护和冥府的反逆者艾可妮特公主也很亲近,如果能透过誓护利用艾可妮特公主,也能大幅造成冥府的混乱。说不定能反过来介入其中。
「而且同时,桃原也正是我们最大的威胁……」
如果他转而成为自己的敌人,说不定会成为比教诲师(Grammarlies)更麻烦的存在。
如果可以的话,他想继续让誓护与自己站在同一阵线,从现在开始做起,避免给自己找麻烦的举动。
这状况比自己想的还要令人苦恼。
「嗯──」由宇转了转头。
「说到最后,到底要怎么做才好呢?」
「我们就自然而然接受他吧,就算看起来有点可疑也无妨,这样才自然。」
「但是……这样好吗?」
「如果他有贰心,盟主大人必定能看穿他,这里也有盟主大人的『保护』,不用担心。」
「……你们是在互相欺瞒?」
「没错,就是互相欺瞒。」
若能采取怀柔策落,就不会越界,反之,就要在他发现到自己这边起疑心之前,找出他的策略,而且一定要封住他的行动。
「就是说,由宇,关于桃原的妹妹……」
他这样开口的时候,由宇的表情蒙上了一层阴影。
「我不在的时候有发生什么事吗?」
不知道该说不该说,由宇似乎有点迟疑,但他还是说了结果。
「盟主大人和她见面了,所以小祈才会突然那样……」
盟主大人?
最糟糕的想像在脑中掠过,不……这想法十之八九是真的吧。
但事到如今他毫无办法,而且盟主大人也认为这是一定要的,所以他没有插嘴。
千秋从口袋里拿出全新的钥匙,放在桌上。
「由宇,拿著这个。」
「那个房间的钥匙?」
「对,我先把它交给你,你偶尔去看看她的情况。」
「给我好吗?给其他女性同志比较好……」
「你适合做这件事。事实上,我不放心亚托莉──虽然我是这样说,但其实是我不擅长应付小孩子,所以我很担心她。」
「嘻嘻」由宇很高兴地微笑著。
「刀真真的很温柔呢。」
「我很死心眼的,我只是单纯害怕罢了。如果重要的人质出了什么差池,桃原肯定不会默不吭声的吧?」
「嗯嗯,你真的好温柔。」
他嘻嘻笑著,那副讨人喜欢,也有点像个女孩子的笑容,让千秋的胸口又再次痛了起来。
千秋喝乾了杯子里的红茶,毅然睥睨著空中。
那么,桃原,咱们就敲响开战的钟吧。
堂堂正正地来一场欺瞒之战。
Episode 03
其实我才不是想说给别人听的呢。
虽是如此,但当他发现到的时候,已经是彻底把话说完之后了。
「是……这样啊……」
假姐姐低下头,气若游丝地说道。
这个憨直、毫无防备又天然呆的女性叫做「真理惠」,顺带一提,跟著她的小狗叫做「山口」。
「这就是全部了,满足了吗?」
少年为了遮掩快哭出来的自己,粗鲁地说道。
真理惠「嗯……」地点点头,但下一瞬间──
「呜……咕……」
她突然哭了起来,完全就像是一个小孩子。小狗山口氏站起身来,一边左右晃著尾巴,一边把鼻子靠上真理惠的膝盖。
「抱歉啊抱歉,你说这些话一定很痛苦吧。」
「……其实没关系哦,都是过去的事了。」
不如说他觉得很难为情。对方突然哭出来,反而让他觉得很抱歉……而且不知为何,山口氏的视线刺得他很痛。
在那之后好一会儿,真理惠都在一个人啜泣著。
「呜、呜咕、嘶、嘶……」
「请你差不多别再哭了,都让我想哭了不是吗?」
「没关系的。今天、嘶嘶、我已经决定要尽量哭了。」
完全是因为你这家伙哦,山口氏对少年低吠,接著它发出嘶嘶的鼻息安慰真理惠。
放声大哭的女性,还有支持著她的白色小狗。
看著这两人(?)时,少年的心境产生了变化。
他总觉得彼此之间的存在感正在消融。
悲伤的感情被治愈了一些,不,还没必要说到治愈这地步,只是──他觉得伤痕就像是被消除了一些。
这股温暖是什么呢?
(奇怪的女人……)
但他不觉得不愉快。
少年在自己都没注意到的时候解开了紧绷的身体。
真理惠突然站得直直的。
然后她就这样蹒跚地起步,山口氏也站起来,跟在后面。
「──你要去哪里?」
「我正在帮他们的忙。」
虽然少年不知道她在帮什么忙,但从对方穿著修道服这点来看,大概是教会的工作吧。说不定她是来做义工的学生。
就结果来说,被弄哭的是自己。被放置也让他拉不下脸,没办法,少年也跟在两人后面追了过去。
不久后,真理惠到达了教会,打开教堂老旧的大门。就在那个时候──
「哗──!!」里面的朝气满溢出来,让少年往后仰。
教堂里可以听到许多声音,简直就是学校的下课时间。小孩子喧闹的笑声在他耳朵深处叮当作响。
这是因为即将日落,所以教堂里才如此吵闹的吗……
「啊,真理惠!你回来了啊,你们到底散步到哪里去了──」
教堂正中央,一个头发苍苍的青年往这里看过来。
这位美青年比起待在这座衰败的教堂,更适合去拍电影。但是,他穿的衣服却是名副其实的圣职者装束。他的脚上、背上和双手都各自紧抓著一个小孩子,但似乎没有因为身负此等重量而无法行动。
但他多半觉得嬉闹的孩子很麻烦吧,他以有点像求助的、些微冷酷的表情看著真理惠。不过在他开口之前,
「真理惠哭了!」
神父的背上,有个小孩子手指著真理惠。
「大姊姊,怎么了?」「被欺负了吗?」「会痛痛吗?」
「什么什么」、「怎么了怎么了」,孩子们集中了过来,他们「哇啊哇啊」、「呀啊呀啊」地骚动著,让少年下意识想逃跑。
「嘶、什么都、没有哦。」
虽然真理惠这样说,但似乎遮不住泪痕。当她发出抽泣声的时候,孩子们的表情眼看著出现了阴霾,不久之后──
孩子们居然发出「呜哇~~」还有「呜呀啊~~」的这些声音哭了起来。
「咦?那个……咦?神父先~生,怎么了……」
正在颤抖的真理惠滑稽得让少年苦笑起来。
真理惠让孩子们对此感同身受,真是个恐怖的女人。少年自己在刚才就感受到更多她的魔力了。
正因为真理惠是个天然呆,所以更不可轻视。她有著能轻松飞越心墙的无知,就是她的这种「和缓」让少年放松嘴角、让孩子们为她哭泣的吧。
很不可思议地,少年的胸口热了起来,是种笨拙、呆傻却又很温暖的感情,柔和、温暖,就像是羁绊。这简直就是,家人──
「咿呀!小沙没事吧?」
真理惠在这种糟糕的时机上发出的惨叫刮跑了少年的感慨。
似乎有孩子哭过头,哭到不小心吐出来了。
呕吐物从真理惠的头上淋到脚下,衣服也好头发也好全都搞得黏呼呼的。
但真理惠完全不把呕吐物放在心上,她抚著那个小孩子的背,拼命地照顾他。
像是被真理惠吸引一般,周围的孩子们也动了起来,做清理工作的人、哄著那个孩子睡觉的人。他们发挥让人意外的合作精神,转眼间就准备好照顾他的环境。并没有哪个人,也不是年纪较长的孩子们命令他们做的──肯定是。
他们并没有非常聪明,这一看就知道。
他们处理事情的手腕没有很好,也没有受过训练。
这和与真理惠起了共鸣而哭泣是同样道理。他们只是担心呕吐的孩子、感同身受,做出自己认为最好的处理罢了。
这里是怎么回事?
他带著混进异世界的心情,眺著这副光景。
「你觉得很不可思议吗?」
某个人用直爽的口吻向他搭话道。
对方大概是大学生吧,虽然没有到可以当模特儿或是演员的程度,但也有著美术品般的美貌。瞳孔隐约透出一层红色,头发是亮眼的银色,或许是与白人混血,脸和东洋人有点差距。
他的氛围带著大人的气息,笼罩著独特的高贵感。对方明明是很直来直往的和少年说话,但少年却觉得根本就是和异国的王族面对面,有种不可思议的畏惧感。
对方和刚才的神父氛围很相似,简直就像是从别的世界过来的──
青年眯起红色的眼睛,用温柔的语调说道:
「你是想著『为什么大家都会集中到这个老好人身边呢』对吧?」
「……是的,刚刚我是这么想的。」
「你马上也可以知道了哦。」
青年露出美丽的微笑,就像是包住她一般注视著真理惠。
傍晚的钟声响起,就像是宣告福音一般清脆地响彻四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