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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我的忌日——黛列依·杜纽·戴比亚诺斯(2 / 2)




两人是赤手空拳,相对的,我拥有短剑。



可是我却被逼得只能防守。



我在房内到处窜逃的时候,哥哥想要加入战局,不过两人轻易闪开哥哥的攻击,而且她们对我展开的攻势丝毫没有减缓。



两人的动作契合到一种可怕的程度。



我和哥哥也擅长以默契联手进攻,可是两人的动作远远超过这种水准。



不用任何暗号或呼声,甚至不需要以眼神示意,两人宛如一人,一人又宛如两人的她们,朝我进行排山倒海的攻击。



这就是她们两人在战斗上的特长。



大概是同卵双胞胎才可能实现的,正如字面所违的一心同体。



我领悟了。



领悟到当我在房外探索气息的时候,只在室内感觉到单人气息的原因。



两人的气息同步到一种异常的境界。



从那个时候开始,两人就已经将这种罕见的特性发挥到极致。



榭莉诺丝与诺艾儿娜德这两个人,要是能够确保足够的战斗空间,即使对手是瑶子小姐,如果只比空手搏斗的话,或许可以打得不分高下。



不过由于主城的走廊很狭窄,当时她们还没发挥特长就被摔出去了。



这一点暂且不提。



我终于被她们两人架住。



双胞胎之一抢走我的短剑,将剑尖抵在我的脖子,并且静静朝哥哥说:



「好啦,你想怎么做?还要抵抗吗?」



「哥哥,快逃!」



听到我压低声音的这声叫喊,哥哥……没有翻身而去。



甚至还扔下武器当场坐下。



「哥哥,为什么!?」



我和哥哥曾经有个约定,在事态紧急的时候,即使抛弃对方也要逃命。



两人一起被抓或是一起被杀,是最愚蠢的结果。



明明从以前就这么说定的。



「不要太大声比较好,不然卫兵可能会听到声音赶过来。」



以短剑抵住我脖子的女性静静说着。



我只能紧咬嘴唇,把要说的话吞回肚子里。



13



另一名女性以皮绳绑住我的手脚。



她的绑法相当特殊,我完全动弹不得倒在地上。



藏在身上的武器也全部被没收了。



我没有为此感到屈辱。



我认为要是遇见比自己高强的对手,这一天迟早会来临的。



而且在这个世界上的某处,肯定存在比自己高强的人。



这两个人虽然年轻,应该是将军直属的护卫。



她们的身手就是如此高强。



既然已经像这样暗杀失败还被逮捕,我应该无法免于一死。



以我现在的立场,即使现在当场被杀也无从抱怨。



总之,就是这么回事。



在世界底层匍匐求生的人,到最后依然无法出人头地,我重新体认到这样的道理。



被迫体认这样的道理。



因为这一对和我差不多年纪的双胞胎女性。



我相当坦然接受现状。



很神奇的,像是懊悔、怨恨或是依恋之类的情绪,没有从我的心中浮现。



「虽然很希望你们给我一个痛快,我想应该没办法如愿了,不过我和哥哥都不知道幕后的指使者,即使我这么说,你们也不会相信吧?」



拥有相同长相的其中一人——没有以短剑抵着我的那个人——咧嘴露出笑容。



这是不怀好意的笑容。



这个人当然是诺艾儿娜德。



「也对,我不会让你轻易死掉的,我第一次拷问你这种年轻女孩,所以我从现在就很期待。



要用什么方式拷问呢?无论是用什么方式拷问,总之肯定会把你剥光。等到剥得精光,再让你露出非常非常丢脸的模样,到时你就因为屈辱、羞耻和剧痛挣扎哭喊吧。」



即使是我,想像到自己将会受到无止尽的痛苦折磨并且缓缓挣扎至死的模样,心情也不禁黯淡下来。



……剥得精光这件事暂且不论。



双胞胎的其中一人一直维持不怀好意的笑容,想要继续说下去。



不过话说回来,这个家伙的性格真的很差劲。



不不不,虽然当时的我这么心想,不过现在完全连一丁点都没有想过这种事情喔!



「虽然看起来这个样子,我和姐姐终究是萨尔纳图斯将军的女儿,你们两人的处置将决定在我们的一念之间,无论进行什么样的拷问,即使最后闹出人命,也不会有人干涉我们。」



我差点跳了起来。



只是我已经被剥夺身体的自由倒在地上,实际上跳不起来。



哥哥似乎也非常惊讶。



睁大眼睛看着两名少女。



这两名少女是目标对象……萨尔纳图斯将军的女儿。



如果是真的,那就是应当惊讶的事实。



这样就能理解她们位于将军寝室的原因,她们拥有此等身手也能令人接受。



就算如此,我不知道要怎么解释面前的事实。



无论这两人是将军的女儿还是普通的护卫,都和被抓住的我无关。



我是这么认为的。



可是哥哥似乎正在思考,要用对方的立场破解目前的僵局。



他在这方面的脑子动得比我快。



哥哥跪伏到地上。



「请留下她……留下我妹妹的一条命!既然你们是将军的女儿,而且有权决定我们的处置,那么可以请你们考虑一下吗?」



拥有相同长相的两人,以相同的表情看向哥哥。



「放她离开会有什么好处?还是你要我们白白放过她?」



哥哥抬起头对她们说。



当时哥哥的表情——只有下定决心的人会拥有的威严,像是放下一切的清澈双眼——清晰留在我的记忆之中。



我至今依然无法理解。



当时的哥哥,为什么会露出那种抛开一切的表情。



「我会说出所有我知道的事情。」



「只有这样?」



「何况,要怎么证明你说的是真话?」



「不只这样。」



哥哥坐在地上仰望两人,以瞪人的眼神说出这番话。



「我会把我的命给你们,这就是我说真话的证明,请你们放我妹妹一条生路。」



两人视线相对,并且点了点头。



「也对,人之将死其言也善。」



「既然是两人一组的暗杀者,只要其中一个人死了.就等于没办法东山再起。」



两人同时说:



「「那我们可以考虑。」」



声音完全重叠,听起来就像是只有一个人在说话。



默契与战斗的时候一样好。



「请向我保证,只要我交出生命就会放妹妹一马,你们肯定做得到。」



「保证?你会不会想得太美好了?就算你没有交出生命,我们也彻底掌握着你们的生杀大权唷?」



没错,她说得对。



我和哥哥的生命掌握在这对长相相同的姐妹手中。



哥哥一瞬间说不出话。



「不过要是我想逃,我肯定逃得掉。」



「肯定逃得掉?你真的这么认为?」



「你以为我们不会做任何安排吗?」



这方面她们也说得很对。



没有服毒并且在这里埋伏的两人,不可能没有采取应付刺客的手段。



哥哥变得垂头丧气。



两人的话语从他的头上洒落。



「所以我们可以稍微考虑。」



「你会怎么实践你的诺言,将会决定你的生命对我们而言的分量。」



哥哥再度抬起头。



「是吗,那么……」



接下来,哥哥详细说出接下暗杀委托的经过。



虽然不知道幕后指使者是谁,不过只要是关于仲介者的情报,我觉得哥哥已经全盘托出了。



做出这种背叛的行为,将再也无法在黑社会找工作。



不过今后应该也没有机会了,所以无妨。



「我知道的只有这些,要不要相信是你们的自由。」



双胞胎默默俯视着哥哥。



哥哥捡起掉在地上的那把剑。



我拼命抬头压低声音喊:



「不,哥哥!」



我扭动身体,希望能够爬到哥哥的身旁。



哥哥转头看向我,并且……



忽然笑了。



悠然笑了。



泰然笑了。



啊,上次看到哥哥这种笑容,究竟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要是得牺牲哥哥才能让我活下来也没有意义!」



收起笑容的哥哥静静摇了摇头。



「黛列依,我一直企图利用你,看到你的格斗和暗杀技巧随着你的成长逐渐精进,我暗地里非常高兴,我觉得只要和用你,我就可以活得轻松自在,我这个人的内心就是这么卑劣,所以至少在最后,我想为了你做一些哥哥该做的事情。」



「没那回事,哥哥,我一直记得,在爸妈过世,我们年纪还小就得相依为命的时候,就算自己再怎么饿,哥哥都会先把食物给我吃,我是因为哥哥才能活到现在的,哥哥想利用我的话就尽管利用吧!」



哥哥再度摇了摇头。



「我没有你那种天分,将来我很明显会成为你的拖油瓶,像这次也是我的错,我应该调查得更加详尽,我们迟早都会面对这种命运的,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不是两人死在这里,就是用我的命来拯救你,我们只有这两个选择。既然这样,结论当然就不用说了吧?反正一样是死,我想要为你尽一些心力。」



「不,不是这样的,哥哥!」



「黛列依,要是你能捡回一条命,你就金盆洗手吧,要用光明正大的方法赚钱,过着光明正大的人生。你和我不一样,走到哪里一定都吃得开。」



「哥哥!」



哥哥无视于我的叫喊,转回去面向双胞胎。



「好了,你们就好好衡量我生命的重量。」



「「我知道。」」



哥哥以右手握住剑柄将剑高举。



接着以左手掌捏住靠近剑尖的部分,然后他一鼓作气……



「哥哥,不——————!!」



将剑挥下。



14



下一瞬间,哥哥的脑袋与身体分家掉在地上。



切面喷出大量的鲜血。



鲜红的色彩一直深深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一直、一直、一直。



要是坐着的时候失去脑袋,一般来说身体都会向前倒,或者是受到反作用力往后倒,但是哥哥的身体动也不动。



就像是依然维持着意识,以相同的姿势继续坐在原地。



也因此,哥哥喷出的大量鲜血,洒落在哥哥面前双胞胎的头上、脸上、全身。



两人同样动也不动。



任凭哥哥的血溅在身上,伫立在原地没有动作。



这是极为恐怖又凄惨,却有些超脱现实的光景。



我说不出话,只能不断凝视这一幕。



血雨终于停止,哥哥的遗体静静倒在地上。



就像是做完该做的事情而感到安心。



「你的生命,我们确实收下了。」



「这样的重量,足以拯救你的妹妹。」



双胞胎的其中一人,解开束缚着我的皮绳。



15



手脚重获自由的我,缓缓起身与两人对峙。



「好了,依照我们和你哥的约定,你自由了。」



「想逃的话我们不会派人追你,所以你要怎么做?」



我以混浊的眼神凝视两人,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口:



「其实也可以和你们同归于尽帮哥哥报仇,但要是没有胜算还抱持着同归于尽的想法开打,顶多只能打倒你们其中一人。」



「打消这个念头,你觉得你做出这种事情,你哥哥会开心吗?」



「要是你死了,你哥哥的所作所为就会化为乌有喔?到时他就真的是白白浪费了生命,这个道理你懂吗!?」



「你是因为哥哥和我们而捡回一条命的,你不应该浪费这条命吧?」



我没有回应,只是抬起头默默凝视天花板。



天花板被哥哥的血染成鲜红。



我的身体。



我的精神。



都完全无法动弹。



我只能低着头,任凭泪水不断涌出。



「失去哥哥……我就没有归宿了。失去哥哥,我就没有活下去的目标了。现在的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既然这样……」



其中一人这么说着。



「就给你一个目标吧。」



我缓缓抬起头。



「要不要和我们做朋友?我从以前就想要结交同年纪的同性朋友了。」



「也对,家里只有哥哥,和我们玩的朋友都是男生。」



「我的名字叫做榭莉诺丝·塞雷尼克斯·克瓦多洛斯,请多指教。」



「我的名字叫做诺艾儿娜德·诺耶拉·克瓦多洛斯,总之请多指教。」



「……啊?你们……在说什么?」



我无法理解她们说的这些话。



因为……



「我是来暗杀你们父亲的人啊?」



「啊,对了对了。」



其中一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指的笑容。



肯定是榭莉诺丝。



「记得……你叫做黛列依吧?话说在前面,前来暗杀父亲的兄妹刺客,因为行刺失败而死亡,两人都死了。」



「也对,要和黑社会断绝往来的话,这么做会比较令人放心。」



「接下来的你会成为什么样的人,会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没有归宿也没有目标,总之要不要先成为我们的朋友?」



我陷入混乱。



我无法理解她们为何要说出这种话。



「怎么可能……你们是杀了我哥哥的仇人……要我和你们做朋友……」



「不行吗?」



「不是行不行的问题……我可能会趁你们熟睡时刺杀你们啊?」



两人彼此相视,并且耸了耸肩。



「总之,那时候的事情就到那时候再说吧。」



「拥有想要摸黑刺杀我们的气概,又拥有真的足以刺杀我们的实力,我们很想和这种女孩于做朋友。」



我的混乱达到顶点。



「先不提你想怎么做,总之先吃点东西,毕竟有点饿了。」



「你下手行刺之前,一直是不吃不喝的状态吧?」



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是呆呆站在原地。



「不是要用吃的东西骗你上钩,由你自己决定自己该怎么做。」



我哭了。



只有在这个时候,因为心中感到无比悔恨以及一点点的开心,哭了。



打从出生以来,第一次有人对我使用这么温柔的话语。



而且对方是我想暗杀的目标对象的女儿。



流着眼泪的我心想。



我这种人和她们的级数差太多了。



在黑社会的垃圾堆里挣扎求生的我体认到,我和身为大将军女儿的她们差太多了。



我觉得如果是她们,我愿意成为她们的部下。



所以我将心中想法说了出来。



然而。



「不行不行,就算是现在,我们的部下也已经多出太多了,我们想要的是身手高强的好朋友喔。」



「没错没错,在面临紧急状况的时候,比起一百个无能的部下,一个有能的朋友有用得多啰。」



「我们已经亲眼见证你的实力了,既然有这样的实力,即使不当暗杀者也不会有生活上的问题,我们会提供让你发挥实力的场所与手段。」



我……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



就只是听她们的话,和两人坐在餐桌前面一起吃晚餐。



后来听她们说,我在用餐时一直掉眼泪。



不过我自己完全不记得。



当天晚上,我睡在她们准备的房间里。



这是一间没有守卫,也没有上锁的房间。



「想逃就逃。」



虽然榭莉诺丝这么说,但是我没有逃。



应该说我没办法逃。



因为直到隔天接近中午,被她们两人叫醒为止,我一直睡得不省人事。



虽然床单与被子都很单薄,可是我记得当时睡得很舒服。



开始从事暗杀工作之后,那是我第一次睡得那么熟。



这就是我——暗杀者黛列依忌日当天发生的事情。



过了不久,继承人因病过世的贵族家系——戴比亚诺斯家将我收为养女。



虽然是养女,但是我这种卑贱的人居然能成为贵族的女儿,要说是难为情还是惶恐,总之我的心境复杂得难以形容,因为是榭莉诺丝与诺艾儿娜德从中牵线,所以我也没办法拒绝,只好放开一切任凭她们摆布。



就这样,黛列依·杜纽·戴比亚诺斯诞生了。



16



爱芬蕾雅瞪大眼睛看着我。



「吓到了?」



唔……爱芬蕾雅轻声回应:



「有一点……吧,原本就觉得应该有些隐情,没想到居然这么惊人。」



「即使嘴里这么说,爱芬蕾雅你自己也有一些隐情吧?」



「这……你觉得呢……」



由于爱芬蕾雅露出困惑的表情,因此我摇了摇手。



「不用不用,不是我说出秘密之后爱芬蕾雅也得说,我没有那个意思。」



「是吗……?」



「等你想说再对我说吧。」



「可是,你……」



「我是想和爱芬蕾雅说,所以才会说出来。」



「这样啊。」



「这样就行了。不过啊……」



我让双手交叠在脑后,抬头仰望天花板。



我们所在的地方是主城的休息室,旁边有好几名穿着锁甲的团员坐在石地板上,或是打开折叠式的凳子坐下休息,不过这里的游击小队队员只有我和爱芬蕾雅。



「我到现在还搞不清楚,榭莉诺丝和诺艾儿为什么要我……要我这个前来暗杀父亲的家伙成为朋友。」



「也对,那两个人真有趣。」



「这样叫……有趣吗?」



看到我歪过脑袋,爱芬蕾雅脸上露出浅浅的笑容。



「这还用说,当然是榭莉诺丝和诺艾儿认同你的实力,认为你拥有足以一直来往下去的价值,这种判断居然是在自己父亲的暗杀未遂事件里头做出来的,那两个人真是有趣到没得相比啊。」



「是……这样吗?」



我还是无法接受这种说法而歪歪头。



「话说回来,小爱有一件事情猜不透。」



「什么事?」



「榭莉诺丝和诺艾儿,为什么就像是预料到你和哥哥会行刺而等在那边?」



「啊,这件事吗……」



我搔了搔脑袋。



「我刚才不是有提到,哥哥跟某个下级贵族买了毒药吗?」



「嗯……确实这么说过。」



「在哥哥与对方数度接触的过程中,让人有一种最近或许会有重要人物遇刺的感觉。卖方察觉到这一点,似乎有在暗中打听我们的事情,毕竟以对方来说,应该会在意自己卖出去的毒药会用在谁身上,因为对方与黑社会也有联系,所以就推测出我们的下手对象是谁,并且将情报泄漏给克瓦多洛斯家,这个贵族家系似乎与克瓦多洛斯家来往密切的样子,所以应该可以说……我们的运气不好吧?」



「是喔……」



我像是感到害羞般笑了几声。



「不过后来,我遇见那个下级贵族的相关人士,狠狠修理对方一顿。」



与其说是狠狠修理一顿,不如说是把她打得半死。



「嗯?那个人是……」



「之后被对方在食物里下毒报复,害我被整得七荤八素的。」



与其说是七荤八素,不如说去了四分之三条命。



「……难道是薇妮席雅?」



我收起笑容,以认真的表情叮咛:



「爱芬蕾雅,我觉得你也不要惹火薇妮比较好,你也不愿意每次用餐的时候,都要担心自己的餐点里头被加了什么东西吧?」



「这样的话……就会食而无味了。」



「恩,你说得一点都没错。」



我回想起当时被薇妮下毒,躺在地上边吐边挣扎的惨状。



虽然毒性微弱不足以致命,但是我一整个星期都动弹不得。



那种体验真的不是开玩笑。



当时我也曾经心想。



既然她们认识薇妮,应该也可以用她的毒药逼我和哥哥自白才对。



榭莉诺丝与诺艾儿娜德没有这么做的原因……我果然还是搞不懂。



「话说回来……」



爱芬蕾雅探出上半身看着我的脸。



「你对小爱说的这些往事,也要对大家说吗?」



「这个嘛,该怎么办呢……」



我的脑中浮现出在这里结识的同伴脸蛋。



爱芬蕾雅。



加布莉艾拉。



蕾奥琪莉。



朵伊燕妮。



玛琪米莉耶。



虽然现在不在骑士团,不过姬恩也是。



「这就由爱芬蕾雅决定,爱芬蕾雅想讲就讲吧。」



「慢着,这么重要的事情可以交给外人吗?」



「爱芬蕾雅不是外人,是同伴吧?」



「同伴是吗……好吧,小爱会保密一阵子,因为小爱抢先听到你连加布莉艾拉和朵伊燕妮都不知道的秘密,这样颇痛快的。」



「嗯,那么……其他同伴那边,我会找机会告诉她们,反正我也觉得迟早要让她们知道。」



我再度让游击小队众人的脸蛋浮现在脑海。



以榭莉诺丝、诺艾儿娜德与薇妮席雅为首,这群可靠的同伴们。



我觉得如果是她们,就能够带着我前往崭新的世界。



我想去那里看看。



想欣赏至今我所不知道的世界。



想经历至今我所不知道的体验。



想品尝至今我所不知道的兴奋。



想受到至今我所不知道的喜悦而颤抖。



所以,我打算从今以后继续和这群同伴走下去。



我的选择……是对的吧,哥哥?



我的忌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