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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人心难测(1 / 2)

第八十六章 :人心难测

跑回蔷薇宫里,灏给我的东西,都放满了二间房。

我选了一间,推门进去,里面是满满放着的绫纱等布料。

都是素净之色,价值连城都有,世上仅得的一匹什么的。凡是最珍贵的,只要他看着舒服,就会让人送过来。

我对这些东西不太感兴趣,一直以来,也没有进来过。

收拾得还算是整齐,可是我翻来翻去,就是找不到那画。

我想,不会放在这里的。

这么贵重的东西,他知道我一般不进出这里,凡是要送什么东西,都是让宫女来准备的。那些画,宫女当是平凡之,指不定也会一并给人。

这么大的事,我断定他不会放在这里,他并不是那种太大胆的人,没有把握的事,他不会去做的。

另外一间,也尽是珍贵的药品,还有各种稀世的珍宝。

我叹气,无力地蹲在门边想着,会放在哪里呢?正清宫里有人总是监视着。如果失了画,灏定不会这般悠闲的。

书房呢?我又到书房里去找画。

很多,大多是我所画的,送他的。每次都是他叫着要,但是,却放在这里无人欣赏。

一幅幅展开来看,都不是我想要找的啊。

无比失望地坐在地毯上,难道我记错了吗?难道我把他猜错了吗?

那我的房里呢?我跑进去看。

忽然想着,他总说我怎么就喜欢在床底下放满书呢?

我说,这样好啊,方便。有时睡不着,就会看看。等想睡了,就会一丢。

我房里的东西,都是宫女们不会来动的。

我无聊的时候,会自己收拾。

趴在床底下,将书丢出来。

里面果然有一个小盒子,长长的,一看就是装着什么东西。

这东西,不是我的。虽然我把这里弄得乱乱的,但是是我拿进来的,还是会有印象。

现在是严冬啊,许久不曾在这里睡过。

我伸手去拿,灏的声音却忽然响起:“蔷蔷,你在干什么?”

我伸出头看着他,那般的肃然,淡漠。

我还是将画拿了出来:“我想看看。”

“别看。”他进来,顺后将门给关上,压逼人的气息,往我逼近。

我抬头正视着他:“我想看看。”

“朕的东西,向来收得好好的,没有朕的旨意,岂能由得你性子来。大小之事,也得看个轻重之分。”他板起了脸来说。

我知道,以前我总是不施礼,在他的眼里,这是小事。这画,就那么大吗?

我深吸一口气,固执地说:“灏,我的身世,跟这画必定是有关联的。我得看,我想看,我要看。”

他脸色阴沉:“胡说什么,那件事过去了就过去了。你是青蔷,你自个倒也说了,不必再查下去的。这么久了,你还在生谁的气。朕是护着你,才把那几个宫女杀了了事,不然你以为那么好摆平吗?”

“谢谢你,又是为了我。”我淡笑,笑得心口好闷。我是青蔷,他为什么要那么坚决地说,我姓青吗?我姓青。是青家的人抚养了我,但是当中的缘由,不必我说,他心里比我更清楚。

他抓着盒子的一侧,偏不给我看。

我站了起来,将那薄门推开,冷厉的风,呼呼地吹入,将脑子里的火气,也都吹了下去。不想吵,不要吵,但是我更不想忍住。

白雪在纷飞着,一层的银白,如果初入这里,只会以为是平地,谁知道下面是一个湖。

调适好自己的心情,谈道:“灏,我给自己十天的期限,大道至此,我已是你的妃嫔。要走的,也走远了,你可以放下你的心来。我为了九哥好,也不会什么事把他拖进来的。你事事都说为了我好,是因为爱我,那你的爱,我真的受不起。”他不来,我会慢慢地消化掉这些痛感。

我找画,他来了,他知道了些什么。

平日里有人跟着我,是看不清楚,我对功夫也没有研究。

但是下雪,饶的是你草上飞,总得有落地的时候,有脚印,人就跑不了。

我跟宛太夫人说的话,这么快,他就收到消息了。

这宫里,就像是一张网一样。

几个人在一起,在网上你牵一角,我牵一角,终得是把这网给牵平着。

而他,就是收网的人。他想要谁的一举一支,轻而易举之事。

“朕不知你在胡说什么?那事,朕何曾有责怪过你半句。蔷蔷,你是怎么了?”他还打量起我来了。

不曾有责怪过我半句,那就是,他对我很好了。不舍得了,哪怕就是我做的,他也只是这般而已

我要的,不是这些。

“灏,你还要再查下毒的事吗?算了,我不问这些了。”宫里的事,一牵就连根拔地,想动也动不了什么,他不会笨得去打破这平衡的,这对他有利。

淡淡地说:“你压根就不相信我是吗?其实我一点也不喜欢你这样子。高兴的时候,你哄一下我,不高兴的时候,你板着一张脸。似乎是我欠了你的一样,事实上的事实,你也不必再跟我打马虎眼,我都知道了,你好狠的一招,你把我的九哥,伤得那么的重。我不计较这些,我想着,都过去了,不提了。”

“那今日,怎的就提起?”他竟然这般地问我一句,也就不再隐住他让人袭击我和九哥的事。

在那仙境一样的地方啊,也染上了血一般的红。不应该属于静湖的色彩的。

我笑,笑我的一步步忍让,把好些的东西,压在心头上。

他说,怎的就提起。

我看着他,觉得有些不认识他。

我的灏,不是这个样子的。他会半夜过来,就怕我睡不着。他会柔声地哄我吃药,会给我上药,会偷东西来给我吃,会半夜给我裹脚。

捂着脸不忍看那银白的世界,干净得让人心里沉重着。

这世上有一些东酊一,不能总是去想的,那就是回忆。人总不能活在回忆的里头,想着那时多好多好,总是不舍得。

话也就是这么说,伴君如伴虎,天下无不散之宴席,果然是一样的。

是我自己招惹他生气的吧,我不听话了,我不顺着他。我不笑着去迎接他,我想知道更多的事,都是我把平和的日子给打破了吧。

我一字一句地说:“以后,不会在皇上的面前,再提起这些连我都不想去想的事。你心里有秘密,我心里亦是有秘密。我不妨告诉你,那天晚上抓贼,有人暗里给我使针,针就跟我脑子里插的是一样的。那晚上的贼,也就是来偷这一幅画的。这幅画,跟我的身世有关,我怕,我是宛太夫人的女儿,我更怕,我跟你是兄妹。”

我的怕,我的惊恐,终是说了出来。

画摔在地上,却因为毛毯的关系,而没有摔坏盒子,闷响了一下,就没有了声音。

“你可以去查,我知道,你一直还在找着,我不是青家的女儿,我是七月初七所生的。七月初七的孩子,命运坎坷难平。”

真的还没有说错,就是这么的坎坷不平啊。但是我不太相信这些。七月初七生的有多少人啊,难道就可以说没有好的吗?再好的日子出生,怎么也逃不开一个死字。

他冷声地道:“不可能的,宛太夫人,一直没有生过孩子。”

我点头,却不曾放松过眉头:“那她就是给我下针的人了,在宫里,可曾有失踪的,宫里的孩子有些怎么处理的,你比我更清楚。”

“别说了。”他大声地愤叫着:“不可能的,绝对不可能的,宫里的帝姬,也就得五个,没有人再生过。”

我也想不可能啊,我也想去质问宛太夫人啊,但是我知道,怎么也不能的了,

她是不会说的。

我只是个没有人要的孩子,或者是我的父母,得罪过了宛太夫人,所以我就该死。

她可以温柔地笑着对我言语切切,关心之意溢于外。她在我哭泣无助的时候,抱着我,给我说话。很多很多啊,她开解我,让我走到了大道至此的地步。

她给我下针的时候,大概也是笑着说:“不痛的不能的。”丢到妓院的门口,又或许会冷然地说:“这就是你的命,要怪,就怪你不该投胎。”

人间愤恶的百态啊,都掩在那笑容里了,虚假的面皮,一个个那么的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