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谁在一起，也没什么区别。

乔希后半句话没说出口，她怕会伤到瑞克的心。

可她失去小五之后，突然觉得这个世界空旷又痛苦，不知道自己还能为什么而活。

“放心，只要能帮你的，我一定会帮。”瑞克承诺道，“接下来我也会寸步不离地跟着你，防止你想不开做傻事。”

乔希：“我累了。”

“那你睡吧，反正你这房子这么大，随便留个房间给我。”

瑞克说着起身，出去带上房门之前，再嘱咐她最后一句：“睡一觉起来一切都能看开的，有事记得叫我。”

乔希没应他：“……”

小五永远也回不来了，让她怎么看得开？

乔希现在还能撑得住，是因为胸口积郁着一口气。

她要替小五讨回公道，要让姚凤仪付出代价。

等做到之后，乔希不知道自己还能靠什么活下去？

不过，她要给小五报仇并不顺利。

在姚凤仪被请去警局的第二天，案子的进行似乎就遇到了瓶颈。

乔希去了好几次询问进展，但对方给她的回答却越来越模糊。

不用说，肯定是遇到了来自上头的施压。

那天下午，乔希就接到了来自陆父的邀请。

“乔小姐，有时间来家里做客吗？”

“……有。”

当初乔希在陆家住的时候，就跟陆父就没什么交集。

那时候陆业成还在驻国外领事馆担任要职，后来回国，又调去帝都任职。

在乔希眼里，这位陆父一直很神秘。

可能是因为见他的次数屈指可数，再加上职业加持的原因吧。

如果乔希再看他，发现其实他跟陆雴霄挺像的。

两个人眉眼都是那种英挺正直的长相，原来陆雴霄那种又高又挺好看到逆天的鼻子，是陆家祖传的。

只是陆业成脸上，多了些岁月雕琢的痕迹，但并不算深，也不算老，反而给他多了几分魅力加成。算算年纪他今年已经六十，但人看着好像才刚满四十岁，正是男人一枝花时期的模样。

“乔小姐，喜欢喝茶吗？”

“还好。”

听她这么说，陆业成就开始鼓捣自己手上的功夫茶具。

乔希看得出来，陆父是个很会喝茶，也很懂生活的人。他泡茶的步骤讲究认真，不紧不慢，中途也没有开口要跟她说话的意思。

乔希只能沉默地坐对面等着，直到陆父将一杯茶汤干净澄澈的普洱推到她面前。

“尝尝吧。”

乔希喝了一口，他也没问她味道如何。

而是端起自己面前的品茗杯尝起来，自顾自地点点头，又开始第二次冲泡。

乔希看他这样子，是不打算先开口说话。

明明是陆业成打电话请她过来，她来了又故作深沉地泡茶，这算是讲究的谈判技巧吗？

乔希可没那么多时间跟他耽误，直接开口道：“陆老先生，我半个小时之后还要去见律师，你要跟姚凤仪求情的话趁早。”

闻言，陆业成放下茶杯，终于将目光放在乔希身上：“既然你忙，那我就长话短说。我希望你撤诉！”

“呵……凭什么？”乔希反问。

“雴霄母亲的年纪不小了，她经不起这么大折腾。小五的事是交通意外，她也不想的，我可以让她给你道歉。”

看着跟小五眉眼有些相似的老人，不痛不痒地说出‘意外’这两个字，那一刻乔希的心仿佛被针了无数个孔。

她‘碰’的一声拍倒自己面前的茶具，从坐垫上站起：“她道歉能让小五活过来吗？如果不是姚凤仪硬要抢走小五，他也不会出交通意外。如果你们陆家只想把这件事压下来，除非把小五完完整整地还给我，否则我绝不息事宁人。”

“事情闹大了，对大家都不好。”

陆父还是那沉稳如山的模样，原来陆雴霄的性子也是从这儿遗传来的，连威胁人的口气都是同样平和又极具压迫力：“我想你的母亲夏女士，一定不希望你跟陆家作对。林家的势力在五年前就被雴霄斗垮，现在林树海是她唯一的依靠。你说如果让人知道她以前在南城那些事，结果会怎么样？”

“还有，亲生母亲被侵犯过又卖过子宫……这样的丑闻对你也会有影响吧？我听说格拉斯家族有很多能力势力在你之上的表兄，都对你继承人的位置虎视眈眈？”

果然陆父也不简单，找乔希谈判之前已经把她的低底细都查清楚了。

甚至，他还拿出了当初二十多年前夏卿馨被侵犯时的照片。

“当初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有点熟悉，原来是跟这照片上的女人长得很像。”

乔希看了一眼照片上的内容，眉头拧得死死的：“你这么会有这些照片？”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你答应撤诉，这些照片永远不会问世。另外作为补偿，我答应让你嫁给雴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