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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花一酒一仙人,亦眠亦醉亦长生第216节(1 / 2)





  “小陶仙人,你又笑话我。”

  元日更委屈了,陶眠笑够了之后,还抹了抹眼角。

  “元日,我尊重你这种坚持想法的勇气。”

  “那——”

  “那也不妨碍我嘲笑你。”

  “……”

  这下元日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生气也不是,服软也不是。

  小陶仙人还是那么会刁难小孩。

  逗孩子不能过火,差不多就行。陶眠也怕元日身板弱,真冻出个三长两短来。

  他把手伸进层层叠叠的衣服内层,取出一只青玉雕成的小狗,和他给元日的第一只形状相似,玉料不同。

  哄元日太简单了,每次陶眠只要拿出小狗玉雕,他就乖乖上钩。

  这回也不例外。

  小孩被造型精巧的玉雕吸引住目光,在雪地踉跄地跑了十来步。

  快要跌倒的时候,陶眠伸出两手,插在他的胳肢窝下,把小孩抱起来。

  五岁的孩子,对于仙人而言,像托起一只雏鸟,轻得很。

  他用右侧手臂支撑着孩子的身子,另一只空闲的手关门,将风雪隔在门外。

  屋内铺了地龙。陶眠自己不需要这般奢华的享受,但荣筝和元日都离不开。

  他把沾了雪的斗篷脱下,两手插进暖烘烘的被褥下面,捂热,再搓搓小孩冰凉的脸蛋。

  元日被他摆弄,脑袋摇晃得像只拨浪鼓,这回他没抗拒,只顾着抓小狗玉雕玩。

  孩子小,发过脾气没多久,就忘了为什么发脾气。

  陶眠确保元日暖和起来后,就叫他乖乖待着别乱走。

  随后他掀开厚重的棉被帘子,进了里间。

  里间要比外间更暖和些。

  陶眠进去的时候端了药,他动作幅度大,满满的一碗汤药却点滴未洒。

  这药是给徒弟准备的。

  荣筝在陶眠进屋前,就苏醒了。药香令她睡得浑沌的脑子清醒少许,她微笑着,和师父说话。

  “小陶,我做了个很好的梦。”

  “是么?梦见什么了。”

  陶眠一边把木托盘放在床前的柜子上,一边和徒弟随意聊着,语气温和,如轻纱委地。

  “我梦见……梦见我带你去放风筝了。我做了特别——长的一只蜈蚣风筝,头都高高地飞起了,尾还拖在地上。百十来条蜈蚣的足在风中颤动,好像,它要攀着路过的云,爬到天的最高处……”

  荣筝微微眯起眼睛,目光落在床帐的刺绣,但陶眠知道,她的心已经飘向下一个有风且天暖的日子。

  陶眠一手捏着瓷勺,搅和数下,让药汤均匀些,再递给徒弟。

  “放风筝?如果你想,等天气暖和了,你我,再带上元日,找个开阔的地方,随便放。先把药喝了。”

  荣筝皱了皱鼻子,药的味道冲得她一阵阵不适。

  但是得喝。

  入冬以来,她的身体状况时好时坏。她自称从前在浮沉阁就有这个老毛病,每次天冷下来,就浑身不舒服。

  陶眠对此也没追问什么,只是暗自修书给那老神医,抓了几味药,给徒弟调理着身体。

  荣筝不想陶眠揪着她喝药这件事谈,主动岔开话题。

  “元日呢?小孩又在闹什么别扭。”

  “还是那件事,问我为什么不收他当徒弟。”

  “你回答他了?”

  “回了啊。”

  “回的什么?说没说你克徒弟,拜入你门下的弟子命都苦这些事?”

  “这大实话我能随便说么?那为师得有多蠢钝。”

  “……我忽然不是很想知道你回什么了。”

  “我也没回什么。”荣筝不想听,还不行,陶眠非要讲,“我就说,元日你天赋不高,别学了,容易自卑。”

  “……”

  荣筝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陶眠这炸裂的发言。如果非要打个比方,那就相当于他跟别人说,金刀子扎人会死,所以我用银刀子刺你。

  陶眠还委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