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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行线(1 / 2)





  薄薄的湿气如雾纱掠过灯下。

  梁小慵转身就走。

  身后,脚掌下压,拖鞋胶底在潮湿的大理石砖面发出很细微的一声。

  她听见了,没有回头,胸骨里环箍的心跳向下再跌一层。

  她失望透顶。

  他没有要挽回的意思。

  她终于可以彻底认定,他一点也不喜欢她,只是因为合约,不得不睡她。

  他可以装得迫切热烈,也可以在瞬间收敛所有的欲望停下。

  喜欢是可以忍受的吗?

  梁小慵认为不。

  她打电话向陈鹿溪求证,阅历如她也说不。男人是下半身的动物,不爱都能如狼似虎,何况是爱。

  陈鹿溪笑眯眯地问:“你喜欢上谁了?”

  “没谁,”她撇嘴,“已经不喜欢了。”

  “不喜欢就不会在凌晨两点给我打电话问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她好奇,“你们家那个小帅哥?”

  梁小慵:“我讨厌他还来不及。”

  “别。你这句话的语气很像在说,你喜欢他还来不及。”

  “呸。”她在被窝里翻了个身。

  陈鹿溪:“不过你下个月是不是要订婚了?”

  “……嗯。”她说,“你怎么知道?”

  “William跟我说的——就是骆少虞,还是习惯叫他英文名。”陈鹿溪说,“我们在挪威有一个秀。他那天在会场提了一嘴这事,我才知道。”

  梁小慵困惑:“我都只知道个大概,他从哪里听的?”

  “不知道。”

  梁小慵没有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结,与她再聊了一会,挂断电话,陷入梦乡-

  比起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家中,校园的生活更加难忍。

  丁兰时坐在她的桌边,上课写字,手肘无法避免地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