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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故事第57节(1 / 2)





  她们不像林格,不能心安理得地接受林誉之那么多的钱。毕竟是外人。四个人只好约定,行程在这个时候分开,等瓦杜兹再见。

  林格忍不住问了句,语言问题怎么办?

  她可记得清清楚楚,艋艋和赵蔷的英语都不怎么样。

  前几天还闪闪躲躲的艋艋,这次直挺挺地开了口:“没事,我们可以用翻译器。”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林格不好勉强,就此告别。

  旅途骤然只剩下林誉之一个人。

  在布雷根茨订旅馆,是一个位于湖畔的半木质结构小别墅,当林誉之说出订一间房时,不忘回头,沉静地告诉林格,他的现金不多了,需要节约些使用。

  钱包被偷、目前身为分文的林格默默点头。

  和林誉之睡同一张床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想,俩人都已经同一间房那么久了,不也是什么都没发生?

  同床的第一晚的确什么都没发生,林誉之睡觉很规矩,甚至可以说得上直板。倒是林格,一晚上被自己惊醒好几次,她睡觉不老实,习惯性往旁边趴,总是忍不住趴到林誉之身上;又因长久没和人同床共枕,冷不丁摸到一个活生生的人,忍不住把自己吓醒——如此反复几次,好不容易才挨到天亮。

  意外发生在第二晚。

  她们品尝了餐厅特供的博登湖白鱼和蔬菜炖鹿肉,没点酒,但隔壁的女性请了他们一人一杯。林誉之没碰,林格碍于礼貌,刚端起酒杯,林誉之就将她手按下,阻止她:“不知道自己现在酒量什么样?”

  林格悻悻然放下,抱歉地对隔壁桌那个明显拉丁裔的大美女姐姐笑笑。

  对方不以为然,端着酒杯过来,用英语和他们交谈。她自我介绍叫詹妮弗,可以叫她珍妮,出生在美国,目前在洛杉矶工作,这是公司休假旅行。她很喜欢中国文化,对传统的东方娃娃也很感兴趣,所以想要和林格谈谈——

  林誉之在这个时候介入。

  他客气地拒绝了詹妮弗接下来的谈话,有些强硬地拉着林格,要她站起来跟自己走,称她是“生病了”。

  林格皱着眉,勉强配合着林誉之,她不想在外人面前闹得过于难堪。

  俩人的争吵在回房间后爆发。

  林格压低声音指责林誉之:“你不该对那个美人这么粗鲁,她只是想和我聊聊。”

  “看来你不知道自己这种类型在她们的性取向中多受欢迎,”林誉之铺床,“格格,这么大了,也该长点心眼了吧。”

  “什么性取向?”林格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又说,“你真是脏眼看人脏。”

  “我脏?”林誉之铺好林格的枕头,折身,看她,“你是没有注意到她身上关于lgbt的标志,还是忽略了她对你的暗示?”

  林格问:“什么暗示?”

  林誉之说:“随时邀请你和她一夜,情的暗示。”

  林格说:“你血口喷人!”

  林誉之没回应,他忽而皱眉,捂着自己那个伤腿,像是骤然间失去力气,重重跌坐在床上。他这副表现吓了林格一跳,顾不上还在吵架,林格快步走到他面前,半蹲下,问:“腿怎么了?”

  林誉之说:“可能是湖边湿冷,受了点潮气。”

  架也不吵了,林格说:“让我看看。”

  林誉之攥着裤子,苦笑:“这怎么让你看?”

  “你去换上睡衣,”林格皱眉,“在飞机上时你就腿疼,现在还疼……我看看伤口,别瞒我。”

  林誉之说:“真没事。”

  林格抬头,盯他。

  再拗也拗不过妹妹,林誉之不得已,还是去卫生间换了睡衣,微微撩开衣摆,那个伤疤终于一览无余地出现在林格面前。

  因缝合线崩开过一次,伤口的愈合也不算平整,新长出来的肌肤有淡淡的凸起,不甚明显,特属于新生的粉白。

  林格伸手,小心地触了触那块儿疤痕:“疼吗?”

  林誉之摇头:“不疼。”

  顿了顿,他又说:“格格,刚才我的确不该粗鲁对你,我当时是关心则乱,也的确不想你和她扯上关系。”

  林格声音也缓和不少:“我只是觉得你太过于草木皆兵了,而且——我是你妹妹,不是你的玩偶,你刚才完全就是在替我下决定,这样很不好。”

  “是,我现在知道了,”林誉之声音软化,他说,“我们和她接受的文化不同,你和她再继续谈下去,她只会以为你对她很满意。没必要,格格,在这里,对方主动提及你的国籍也是隐形的种族歧视,更何况,她的表现是很明显的yellow fever。”

  “yellow fever?”林格说,“这是什么?黄热病?”

  林誉之坐在床边,低头看半蹲在面前的妹妹,解释:“引申义为对黄色人种不正常的偏爱,举个例子,有的人喜欢双马尾的女性,无论那个女性性格如何,脾气怎样,他都不了解,只要是双马尾,他都会爱。”

  林格听懂了:“就像有人要找某个国家的人,不关心这个人怎么样,只要是这个国家的就好?”

  林誉之颔首:“对。”

  林格的手指抚摸过林誉之的大腿,动脉里的血液在有力运输,缓缓紧绷的肌肉如被风唤醒的春草,她仰脸:“就像恋妹癖?无论她性格如何都不重要,只要是自己妹妹就爱?”

  林誉之说:“世界上应该不会有这么变态的人。”

  林格的手压在林誉之疤痕之外的皮肤上,半撑着身体,靠近他的脸:“那你怎么区分出她对我有意呢?仅仅是语言?”

  “还有眼神,”林誉之坐在床上,林格的鼻尖几乎触碰到他的鼻尖,两两相望,她的呼吸是柔软的月季花味道,他说,“她看你的眼神不正常。”

  林格问:“哪里不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