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好歹是救命之恩，一块坠子就想打发我？要不，你以身相许一回，咱俩就算扯平了。”

  “无耻小贼，看招。”

  原本在第二天早上，上官凤仪就应该坐上直升机，赶往附近的军用机场。然后换乘战斗机直达羽林卫总部，接受高层授勋，发奖章证书。

  但因为她听说了另外一件事，坚持非要参加不可，所以经过申请，行程推迟了半天。

  林羽鸿和上官凤仪来到牡丹集，这里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热闹非凡。

  一座气势恢宏的山神庙，伫立在集市外的空地上，庙里摆着硕大的香炉，青烟袅袅，今天是它正式开张迎客的日子。

  外面的小广场上，有许多附近山野的土著居民，正在排队领免费发放的香火。

  吉时到了，从知名道观中请来的法师，嘴里喃喃念着经文，揭开神像上覆盖的红布。

  只见这位山神爷手持九节钢鞭，胯下乘着吊睛白额虎，浓眉大眼，面容肃穆，威风凛凛。

  可是那眉眼口鼻，怎么看怎么眼熟。不错，这尊山神，就是按照烈士宋光华的身形、相貌所铸。

  叶瑶听说了侦查小队的事迹之后，立刻拍板做决定，不计工本，从速从快。在烈士战斗、流血过的地方，为他建造庙宇。

  而且还组织人手，编撰神话传说，在当地四处颂扬。内容无非是惩恶扬善，降妖除魔之类，让他能够享用人间香火供奉。

  不得不说，这个主意太高明了。因为宋光华执行的是秘密任务，虽然在内部通报表扬，举行了追悼会，但却是见不得光的。

  你的名字，无人知晓；你的功勋，与世长存。

  话语虽然悲壮，但内中凄苦，又有谁知？

  叶瑶这么做，不仅烈士含笑，家属欣慰，战友开心，就连军方高层，也深表满意。认为这个女老总，够气派、够意思，值得交往。

  两人点了柱香，默默祝祷一番。走出神庙后，分手的时刻终于到了。

  林羽鸿向来不喜欢洒泪而别的桥段，见上官凤仪面容有些黯然，随口调笑道。

  “喂，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见，来个深拥加吻别怎么样，留下美好回忆。”

  上官凤仪白了他一眼，正想挥拳教训，目光闪动，看见林羽鸿身后不远处的某人，立刻改变了主意。

  神情略带扭捏地说：“人太多了，不好吧？”

  “咦，好像有门。”林羽鸿顿时大喜，建议道：“要不咱们去小树林，找个清静地方？”

  听了这话，上官凤仪笑得很开心，用手点着他：“哈哈，你完了。”

  林羽鸿立刻察觉不对，因为在他身后，一股凛冽的杀气冲霄而起。那刺骨的寒意，似乎比当日面对柳生宗泽的时候，还要恐怖。

  拥有这种杀气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

  “月儿。”林羽鸿蓦然转身，脸上显出欣喜若狂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秦霜月穿着一身精心剪裁，修身束腰的紫貂皮衣，显得风姿绰约。在她的手中，还抱着一只白如霜雪的小猫咪。

  脚步轻动，转眼间来到林羽鸿的面前，上上下下仔细打量了他一番。发觉没有断手断脚，也没有破相毁容，这才松了口气。

  向上官凤仪展颜一笑：“这些天来，多谢你照顾这坏小子，他有时候喜欢口花花，动手动脚的，没给你添麻烦吧？”

  虽然嘴上说得客气，但那俯视的眼神，就好像是一个明媒正娶的妻子，面对陪同丈夫出远门的小妾，故意做出的雍容大度。

  上官凤仪虽然自幼痴迷武道，但她是在名门世家长大的，耳濡目染之下，这点眼神和心机还是有的。

  觉察到秦霜月的客套和警惕，上官凤仪心中不爽。她迅速恢复了平素的清冷骄傲，淡淡道：“还好。”

  伸手抚摩了几下猫咪的脑袋，向林羽鸿点点头：“雪姬就归你照顾了，有机会，我会来看它的。”说着，转身就走。

  林羽鸿依依不舍地挥手：“慢走，来看雪姬的时候，记得也顺便看看我。不要忘了，咱们是最佳拍档。”

  上官凤仪脚步一顿，没有回头，而且加速前行，向接她的直升机走去。

  还没走出十步，就听见身后叽叽喳喳，一片吵闹。

  “坏小子，竟敢说她才是你的最佳拍档，那我往哪摆？”

  “本大小姐在这个鬼地方，待了整整两个月，一步都没舍得离开。你却和别的女人出去打野，逍遥快活，对得起我吗？”

  “快说，这些天究竟死哪去了，干了多少对不起我的事？”

  上官凤仪在登机前，偷偷回头观望。看见林羽鸿被秦霜月揪着脖领子，使劲地摇来晃去，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好像狂风暴雨中被摧残的小草。

  忍不住“扑哧”一乐，离别时的伤感消散无踪：“原来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家伙，也有克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