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好吗？那个……没有人感觉这些场景曾经发生过吗？”将身体里的咒物压制回去，虎杖悠仁重新夺回掌控权，站在废墟中看着眼前的一切问道。

  一股从记事起挥之不去的，现在更加强烈的熟悉感。

  就像穿越进角色扮演游戏，清零重启二周目。

  在被五条悟点晕过去前，他听到五条悟咧起嘴角笑着说：

  “是哦，在遇见你之后我百分百确信了。”

  *

  “口罩还是挡不住臭味啊，呃……”

  操溯连续几天跟着家入在解剖室学习，麻木地记录一具又一具尸体的数据，心如止水到了连同网络一起切断的境界。

  家入见她眼睛红肿，神情郁郁寡欢，感到非常稀奇，“你把五条悟怎么了？”如果不是招惹了五条悟，她想不出任何世界末日外的挫折能让操溯萎靡不振。

  家入也是看着她长大的人。

  操溯脑子傻傻的那段时间家入格外喜欢她，可惜后来让五条悟和夏油杰轮流带着混，性格色彩上深受那两个傻子的影响，被养出耐人寻味的倨傲。

  青春期的孩子，恋情危机吗？

  但那两个家伙可能允许吗？家入思考了几秒果断排除这种可能。

  “看狗血剧身心代入进去了。我好后悔，家入老师，我泥足深陷了。有吃了就能消灭负面情绪的药片吗？”

  “有那种药的话，我现在就躺在家里抱着diva vodka喝个痛快了。今天把剩下的都解剖了吧，忙到肌僵僵硬，骨骼呻吟，自然的把多余的情绪排泄掉。”黑眼圈日渐浓重的家入诚恳提议。

  ……

  这是什么万恶资本家的言论！

  骇人听闻！

  “家入老师，你被夏油哥夺舍了吗？”操溯受伤地捂住胸口朝后撤，“啊……人与人之间的信任与关怀，蒸发了？”退到停尸房的门口，眼看距离自由只一步之遥。

  “一组五条悟特写丑照。”

  “……成交！！！”

  *

  高负荷运转至通宵，入睡不足一小时又被吵醒，操溯抬头看向窗外的天空，视觉的颜色是泛白的，像极了太平间的灯光。

  酷暑天离开空调房，大约是行将就木的身体所以反而感到了丝丝凉意。

  “哦哦，是穿少女睡衣的操溯，快张开怀抱迎接魅力无限的五条老师！”

  远远的，一只巨型眼罩白毛男子怪声怪气地大喊着扑上来。

  凌晨四点结束工作，因为没人陪伴失眠到早上，帮回来的伏黑治疗结束才小憩片刻的操溯差点被五条悟的重量扑飞。

  心脏不堪重负地钝钝跳动。

  “我今天没精神啊，觊觎女学生的无德教师，快把你的爪子拿开！”操溯晃了晃混沌的脑袋，坚定扒开五条悟贴在她腰臀上占便宜的罪恶之手。

  “五条老师！请适可而止。”伏黑站在门边，脸色奇臭。

  伏黑看不惯五条悟对操溯毫无自觉的暧昧态度。小时候就算了，现在她都上高中了，这个人是打算连最后的底线也放弃吗？

  五条悟假装没听见伏黑不友善的呼喊。

  真的累了？五条悟摘下眼罩端详操溯的脸，是没人陪睡吧，“嘛嘛，差点忘记正事，给你们介绍这位新同学——来自仙台的虎杖悠仁，操溯你的同乡！”

  一心想补觉的操溯这才注意到跟前有位穿绿色连帽卫衣，眼下各有道弯月痕的粉毛男生。

  “喔！我知道你，这位同学你对我有印象吗？我们五岁的时候在柏青哥店见过一次。啊，好笨……为什么要提到柏青哥。”虎杖小声进行了一次自我审判，继续睁大那双温暖的棕红色眼睛望着她。

  虽然对自爆的事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但坚持用笑容表达他对相认的期待与操溯的善意。

  霎时间目眩神摇，操溯的灵魂几乎溺毙在温柔而又熟悉的目光里，嘴唇不住轻颤，“虎杖……悠仁吗？”

  和梦境完全对应的那位。

  指尖轻轻动了动，她的心告诉她，她一定很喜欢这个人。

  “嗯嗯，看来没有想起来啊……有点遗憾但是没有关系，以后一起创造回忆吧！”虎杖摸摸后脑勺的碎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