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韩福山幽幽道：“是我杀了他们。”

  说完这句话，韩福山仿佛在瞬间苍老了十几岁，垂垂老矣。

  成叔如遭雷击，身子一个摇晃直接往地上摔倒。

  韩智霖急忙扶住了成叔，愤怒的质问道。

  “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村长看向了韩智霖，声音中带着莫名的语调，似是无奈，似是有气无力。

  “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阿成，下山去。”

  “不！”成叔一把推开了韩智霖，跌跌撞撞的奔着韩福山跑去。

  我一把抓住了他，任凭他如何挣扎也不松手。

  成叔愤怒的吼道。

  “你是全村人都尊重的村长啊！我还记得你带着大家伙采幻株，还记得你亲自主持小辈的婚礼，我更记得在韩家村最穷的时候，是你叫我们不要放弃，要努力，相信一切都会好！每个人都尊重你，可是你，你怎么能，怎么能杀人啊！”

  对于整个韩家村的村民来说，村长不是信仰，却胜似信仰。

  因为是韩福山让他们脱离了贫苦，让他们过上了好日子。

  而且从成叔的话中，韩福山对待村民们的三观很正，绝对是一位称职的村长。

  如今他承认杀了人！这让成叔一时间难以置信，没当场崩溃也算是他年纪大，阅历丰富了。

  信仰崩塌，是可怕的。

  我们的目光也聚在了韩福山的身上，他为什么杀人，一直是我们想弄清楚的问题。

  这次足足沉默了几分钟，韩福山缓缓站起身，来到了祭坛旁边，问道。

  “啊成，仔细看，看看认识这两个娃娃不。”

  成叔看了过去，旋即难以置信的说道。

  “这，这是，这是韩一平和韩贵的两个孙子，他们，你，你……”

  成叔已经语无伦次了，浑身直哆嗦。

  韩智霖也是瞪大了眼睛，怒吼道。

  “韩福山！你他么不是人！你连小孩都不放过吗？！”

  韩福山没有反驳什么，而是指着空着的祭坛道。

  “韩智霖，如果你没有听你爸的话去外地，这会，你的孩子也在这上面坐着呢。”

  “草！”

  韩智霖破口大骂。

  “你他么简直就是个魔鬼！”

  “魔鬼？”韩福山忽然哈哈大笑，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带着一丝兴奋，带着一丝恐惧。

  “不不不，我比魔鬼还要让人憎恨，还要恶心。”

  “韩福山！！！”成叔的吼声响彻山林，红着眼睛问道。

  “为什么，我只想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又如何下得去手！你回答我！”

  韩福山似是自嘲的一笑。

  “原因有那么重要吗？”

  成叔喘着粗气。

  “对于你来说可能不重要，但我要一个交代，给全村人，给死去的人一个交代！”

  韩福山摇了摇头，叹道。

  “阿成，这里的事你不明白，但人只要有了目标，还真是一件幸福又痛苦的事。”

  顿了顿，韩福山语气复杂的继续说。

  “我当年带着大家伙采幻株是真的，对大家的感情也是真的，这在我看来就是最幸福的事。”

  我听着韩福山的这句话，愣住了。

  因为从他的话中我没有听到半点虚假，哪怕是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