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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1 / 2)





  “按按。”

  难道是上次在他宿舍替他顺头发顺上瘾了,居然生着病还跑来求按摩了?

  苏一灿无语地弹了下他的脑壳,发现他毫无反应,只是安静地躺在她的腿上,她抬手碰了下他的额,又碰了碰他的脸颊,发现温度还是很烫,低下头对他轻声说:“如果明天早晨起来还烧要去医院了哦?”

  岑莳含糊地“嗯”了一声,苏一灿无奈地抬起手帮他揉了揉脑袋,她也有些困了,打了个哈欠,房间太安静,月光渐渐攀了上来,苏一灿的眼皮也有些打架了。

  她低下头,岑莳的轮廓线在黑暗中依然清晰锋利,他比绝大多数同龄人城府都要深,苏一灿不知道他这样活着累不累?

  他还年轻,也很聪明,如果肯换条路走,不见得会比职业男篮差,毕竟运动员这条路几乎没人能全身而退的,谁不是带着一身伤病离开。

  也许他向他爸爸低头,他接下来的路会变得轻松一些,不用去酒吧打工,不用领着微薄的工资,这不是什么可耻的事情,毕竟在任何一个地方,父母的资源也是一种先天优势。

  她搞不懂为什么他非要回来接下这个队,在他刚遭遇那些以后,她无法想象岑莳每天待在篮球场,看着那些比他小不了几岁的小子碰着篮球,他心里是什么感觉?不折磨人吗?她甚至觉得如果他不回来,不接下这个篮球队,今天也不会遭受这么大的羞辱,这些他本可以不用承受的。

  想到这,苏一灿的心像被人拧着,与其说心疼他,更多的是一种感同身受地无奈。

  她抚着他的发际线,轻叹了声:“你出去教人英语可能都比带队赚钱还省心。”

  没想到,在她说完后,岑莳轻轻动了下,而后翻了个身,声音很低地说:“不甘心……”

  苏一灿愣了下,温暖的被子里,岑莳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嗓音埋在她的小腹间:“不甘心以后的生活和篮球再也无关,我什么都没有,再没有篮球,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情能让我有动力每天睁开眼,我需要这段执教经历。”

  他缓缓用手撑住身体坐了起来,黑暗的光线里,他离她很近,被子从他肩头滑落,他的眸子就在眼前,散发出只有他们才懂的微光,他问她:“你甘心吗?”

  空气静谧,月影流动,他身上的热量传递给了她,这个问题忽然让很多年以来的挣扎涌上心头,苏一灿声音哽了一下反问他:“不甘心…又能怎样?”

  岑莳的大手穿过她的脑后握住她,将她带到自己面前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像月光一样朦胧沉着纱:“总有办法的。”

  他的身子压了过来,像一座踏实巍峨的山,不知不觉将苏一灿压在臂弯间,他的唇似有若无地划过她小巧的耳垂,带着气音对她说:“不要躲。”

  细微的电流从苏一灿的脑中流过,他的声音像是魔音一般蛊惑着她,让她的身体也渐渐热了起来,血液从心脏流过,好似灌溉着一片荒芜的贫瘠之地,慢慢滋生出新的嫩芽。

  岑莳滚烫的手掌握住她的腰,手指来回摩挲间将脸埋进了她的脖颈处,温热的呼吸像细小的虫子落进她每一个毛孔里,她僵直地躺在床上,岑莳流畅紧实的线条就在眼前,还有他身上干净清冽的味道,在寂静的夜里像无孔不入的蛊毒,每一寸都在诱惑着她。

  她的身体控制不住地微颤,蜷起了双腿,一种早已陌生的感觉在她身体里流动,她无法抑制这种感觉,甚至觉得羞耻。

  岑莳感觉到她的反应,嘴边的笑意在夜里绽放,他攀在她下颌处鼻尖若有若无地研磨着她的神经,语气里带着挑逗:“你不是性.冷淡,起码你对我有感觉,不是吗?”

  她在听见这句话后脑袋仿佛炸裂般,她不想承认,也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一个小七岁的弟弟有感觉,这让她的内心极度排斥,她抬起手想推开他,岑莳的身体却彻底压向她,他的手沿着她的腰线缓缓上移,声音沙哑中透着滚烫的气息:“姐,跟我试试看,我会对你好。”

  苏一灿的耳膜是朦胧的,心跳声一下又一下打在上面,身体在他的笼罩下难以动弹,有那么一瞬,她望他的眼眸差点陷了进去,可当感觉到他的手在慢慢向上靠近禁区时,苏一灿还是清醒过来扼住他的大掌,眼里恢复清明。

  岑莳停止了继续的动作,只是这样看着她,眼里渐渐浮上一层探究的意味,好似在仔细研究着难以读懂的中文书,良久,他释然地笑了,一头倒下闭上了眼。

  苏一灿微微张开嘴大口喘息着,好似呼吸终于顺了过来,她挪了下身子刚准备下床,手在被窝里却被岑莳紧紧攥住,她挣脱了一下对他说:“松开我,我去外面睡。”

  岑莳不动,也没睁开眼,就这样紧紧攥着,她的力量不是岑莳的对手,已经坐起的身子却因为被岑莳攥着手根本下不了床。

  她用了狠劲甩了几下,然而某人生病中的力气都大得吓人,苏一灿有些着急了,对他凶道:“你再这样,我咬你了。”

  岑莳依然不肯松手,苏一灿也毫不客气,直接抬起他的手就狠狠咬了下去,直到她感觉到有丝血腥味在唇齿间弥漫才猛然松开侧过头去看他,他不知道什么时候睁开了眼,没有表情,也似乎感觉不到疼痛,一双幽深的眸只是这样在黑夜里安静地注视着她。

  苏一灿再低头时,看见他的手背上有道很深的牙印,都出血了,他一声不吭,纵使这样了也始终没有放开她,窗外的柔风溜进缝隙吹进苏一灿的心脏,那个常年被巨石包裹的地方变得柔软了一些。

  她沿着床边躺了下去,不再理他,也不看他,岑莳向她挪了挪,把被子盖在她身上,苏一灿撇过头面向另一边闭上了眼。

  夜已深,她很累了,没一会便呼吸均匀,岑莳见她半天没有动静,悠悠睁开双眼,看着她美好安静的睡颜,忍不住慢慢靠近,将脑袋靠在她旁边闭上眼嗅着她身上温软的味道,将她柔软的手放在身前,两只手攥着,进入了梦乡。

  第42章 chapter 42  我不会让任何一……

  闹钟响的时候, 苏一灿缓缓睁开眼,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她机械地掀开被子,下床, 准备走出房间,然而就在这时,她瞥见了床头放着的药盒,她忽然清醒过来,昨晚的事情瞬间涌入大脑, 她好像…和岑莳…在一张床上睡了一晚?可是他人呢?

  苏一灿冲出房间, 在客厅和院子里都没有看见他, 也不知道他一大早跑去哪了, 可她突然觉得看不见似乎也好,看见了可能会有那么一些些尴尬。

  怀着这样的心情她去了学校,今天办公室的气氛空前得压抑,丁组长一早上都不在,就连江崇都没见到,好不容易中午在食堂碰见小毛老师, 听他说昨天那场比赛这些小子们闯大祸了。

  一大早几个校领导和岑教练一起去了市里接受调查, 中午的时候又听说北中上午那场比赛由于几个主力队员被禁赛缺席,导致输掉了小组赛,无缘市二轮,这就意味着凤溪今年一个学校都进不了二轮赛。

  出了这种事,相当于自相残杀给外面人看笑话了,区里领导气得不轻,要求学校对二中几个带头打架的同学予以严重的校纪处分。

  但问题就出在殷佐本身已经是留校察看的状态了, 这样一来几乎就要面临退学的境地,现在还不知道怎么说,校领导和岑教练他们下午从市里赶回来还得去区里接受批评。

  苏一灿听说后中饭都没什么胃口,想到岑莳说不定还发着烧,又遇到这种事,以校领导的尿性,所有罪责肯定会推到教练身上,等于让他去市里做完出气筒后再到区里受虐。

  她忍不住发了条信息问他:怎么样了?什么时候能回来?

  直到大半个小时后,岑莳才回复她:开会。

  下午的时候,苏一灿才上完课回办公室,就看见办公室门口的走廊上站着四五个人,赵琦、魏朱他们立在那,还不知道站了多久。

  苏一灿问了句:“你们干嘛?”

  魏朱语气闷闷地回:“等岑教练。”

  “你们教练还要去区里开会,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

  赵琦回道:“没事,苏老师你忙你的,我们就在这等。”

  苏一灿点点头刚准备拐进办公室,看见柱子后面还有个人,她歪了下脑袋瞧见殷佐一个人站在另一边,没穿校服,黑色卫衣紧身牛仔裤,卫衣帽子戴在头上,双手插在卫衣前的口袋里,整个人看上去没什么温度,见苏一灿朝他望去,也慢悠悠地抬起视线看了她一眼,又垂下头去。

  苏一灿就搞不懂了,好歹她还是殷佐的体育老师,每次看见她就当空气一样,还没赵琦他们嘴巴甜,她也懒得搭理他,径直走进办公室。

  一群小伙子人高马大地往办公室门口一站,就感觉办公室光线都被遮挡得暗了几度,苏一灿不时朝他们看去,这些队员们不似平时在一起嬉笑哄闹,今天都挺安静的,有些死气沉沉,站在门口半天了没发出什么吵闹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