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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节(1 / 2)





  杜敬霆自己也十分争气,没两年就做出了成绩,后来的道路越走越顺,本以为他们两的结合会是他们这帮人中最美的童话,可等盛米悦知道他们的感情出现问题时,似乎苏一灿和杜敬霆的关系已经走到了覆水难收的境地。

  盛米悦在提起这段过去时说得并不连贯,东一榔头西一棒的,可岑莳从她时断时续的话语中猜出了个大概,他突然明白过来为什么杜敬霆做出这样出格的举动,苏一灿依然对他没有半句责备,还想把东西还给他,也许在苏一灿看来,她和杜敬霆之间除了感情,还有恩情,感情能断,恩情却是要还干净的。

  岑莳端起面前的酒一饮而尽站起了身,穿过乱糟糟的人群,他远远地瞧了苏一灿一眼,如果他没记错的话,那年他遇见她时,她还没出事,他看过她开朗肆意的一面,很难想象在他离开中国绝地反击向着他的人生奔赴的时候,她便遭遇了如此大的劫难。

  他收回视线,突然感觉到一阵胸闷,便拿起手机发了条信息给苏一灿,先离开了。

  出了那个地方,他脑中闪过很多零碎的片段,车子抛锚在高速公路时,苏一灿眼里迷茫而崩溃的神色,她每天将脸埋进水里,漫长的几分钟逼着自己去承受那种煎熬,当得知杜敬霆还在调查她的病时,那种无法面对的苦楚,甚至掉进湖中放弃挣扎的释然。

  他无法理解那个曾经把她一点点拉出深渊的男人,为什么又要狠心将她重新推下悬崖。

  站在路边等车的时候,岑莳只感觉右脚踝一阵阵钻心的刺痛传来,但他知道他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疼痛,痛的是那隐隐发作的心病。

  苏一灿选择了逃避,她远离了曾经的战场,去另一片天空重新展开了生活,可他呢?他找死地回到了曾经的战场,试图在失去箭矛弩盾的情况下赤手寻找那千分之一的可能性,就是因为他不甘心,他不愿意有一天变成苏一灿这样,听见个“防溺水知识调查”都能愣半天,既然生活已经被浇灭了,为什么不把自己点燃,去赌那不可能的可能。

  ……

  人潮攒动间,苏一灿看见一脸懵圈到处找人的胖弟,她拽着胖弟问了句:“那个跟你一起的哥哥呢?”

  胖弟揉了揉眼睛说:“没看见。”

  苏一灿拿出手机刚准备联系岑莳,却看见二十分钟前岑莳就给她发过一条信息:待着闷,先走了。

  苏一灿担心岑莳喝多了,也怕他市区回凤溪不认得路,于是赶紧将胖弟交给盛米悦,和小光头打了声招呼便走了。

  她前脚刚离开没多久,杜敬霆便穿过人群找了过来,问盛米悦:“灿灿呢?”

  盛米悦见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说了句:“回去了啊。”

  杜敬霆二话没说也上了车朝着凤溪奔去。

  第22章 chapter 22  那小子不简单(……

  代驾把车子停在苏一灿家门前, 她刚打开院门,巷子那头的车灯便打在她的身上,她侧过头去看见了杜敬霆的车子, 司机将车停在不远处,杜敬霆下了车, 迈着长腿朝她走来,苏一灿将院门推开,家里黑灯瞎火的,岑莳好似并没有回来。

  她回望着他,开了口:“你跟来干嘛?”

  杜敬霆已经走到她面前, 往里瞧了眼对她说:“讲几句话。”

  杜敬霆的司机还坐在驾驶座上, 苏一灿望了望对面, 丢下句:“进来说。”

  杜敬霆走进院中后, 苏一灿并没有打算把他迎进家,而是将院门推了下半掩着,立在那颗桃树下望着他:“你说。”

  杜敬霆略显疲惫地松了松衬衫纽扣凑近了些,声音暗哑:“别闹了。”

  苏一灿垂着视线,反问他:“你哪点看出来我在闹?”

  “婚礼我不会取消。”

  苏一灿抬起视线,望着慢慢躲进云层里的月光, 悠淡地说:“那是你的事, 只不过新娘不会是我。”

  杜敬霆额头浮上些许青筋,耐心已经耗到极致,压着嗓音紧盯着她:“我对你已经够迁就的了,你出去问问有哪个女人几年不给碰,还有男人愿意耐下性子的?你觉得这是我一个人的问题吗?”

  苏一灿的脸色煞白,杜敬霆朝她靠近了一步,大手放在她的脑后, 将她带向自己,呼吸沉沉地说:“把工作辞了到我身边来,外面那些女人我可以都断了。”

  苏一灿垂着脑袋嗅了嗅鼻子,自嘲地笑了:“清润雍华府有什么特殊的意义吗?”

  杜敬霆的神情僵了一下,苏一灿抬起眸,眼里闪着盈动的光,对着他笑得凄凉:“你的小百合也是搞游泳的,这么多年了你的口味还真是专一,上次在派出所的时候,她好像就对这个楼盘有兴趣,你让你的助理把该过户的列个单子给我,听说这房子是市里唯一配有私人泳池的楼盘,对她训练应该挺有帮助的,拿去哄她开心吧,我这辈子不可能再下水了,别指望在我身上找什么影子。”

  说完苏一灿甩开他的手,却在她转身的时候,忽然听见杜敬霆在她身后低低地说:“那是我们的婚房。”

  苏一灿脚步微顿,回过身看他,杜敬霆墨黑的瞳孔里沉着翻涌的波浪,再次重复了一遍:“那是几年前我为你准备的婚房,我让你有空去看看,你一次也没去过。”

  苏一灿感觉喉咙里有什么在灼烧,她睫毛颤了下撇开眼:“那你还真是够狠心的,准备这样的婚房是什么意思?让我天天对着做噩梦吗?”

  杜敬霆不可理喻地说:“你该走出来了。”

  苏一灿突然对他吼道:“我为什么要走出来?谁规定我一定要走出来的?我又没有失忆,你有本事就把记忆从我脑子里挖出来,否则就别假惺惺地逼我。”

  静谧的夜里,两人怒目而对,积压在胸腔已久的情绪成了他们无法沟通的障碍,直到空气中响起“撕拉”一声,苏一灿侧眸望去,不知道院子里怎么会突然有辆遥控赛车,划破了两人之间对峙的气氛,车轮一直滚到他们面前,然后原地打了几个转,苏一灿才看清,这不是接岑莳那天她在机场买的大黄蜂吗?

  她立马抬头寻去,竟然看见走廊那头的蜗牛椅上瘫着一个人,她不知道岑莳什么时候回来的,灯居然也没开,但显然从刚才起他一直在那,此时手里拿着赛车遥控漫不经心地拨弄着,大黄蜂在院子里漫无目的地打转,杜敬霆顺着苏一灿的眼神也看见了他。

  他的身子侧了下,压低声音对苏一灿说:“你眼睛擦亮点,那小子不简单,你最好想办法把他弄走。”

  苏一灿蹙了下眉抬头望向他:“什么意思?”

  杜敬霆声音颇冷地说:“刚才老博是他蹬下去的。”

  杜敬霆的话让苏一灿有些难以置信,岑莳跟老博又不认识,就因为喝了几杯酒差点把人害死,怎么想都不太可能。

  她回过头去,岑莳半隐在黑暗中,似乎是洗过澡了,头发湿漉漉地贴在额边,很安静的样子,在她投去视线时,他也撩起眼皮对她温顺地笑了下,毫无攻击性。

  苏一灿想到这么多天的相处,这个弟弟虽然是个有主意的,但人绝对算不上坏,尽管有时候会惹她生气,但认错态度十分积极,住过来几天还主动帮她修电灯修车,为人算不上是老实巴交的,但也不可能做出这么阴暗的事。

  于是她很快收回视线,对杜敬霆说:“没证据的事情我劝你不要乱栽赃人,他一个初出茅庐的弟弟,跟你那帮朋友无冤无仇的能有什么坏心眼,至于吗?”

  夜风吹在桃树的枝干上,几片残叶随风落了下来,杜敬霆眼眸沉寂地盯着苏一灿,嘴角轻抿缓缓将视线移向她身后走廊的角落。

  岑莳抬起下巴似笑非笑地盯着他,手中的打火机在修长的指间无声地转了一圈,眼里的光透着无法阻挡的凶悍之气。

  杜敬霆黑沉的眼眸里闪过一丝锋利,听见苏一灿对他说:“王家淼跑路了,你那五十万我过段时间给你。”

  杜敬霆收回目光,声音里透着难掩的愠怒:“你非要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