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记？”少年眉头又皱了起来。

  “不错，石头记。”老人笑道：“宝玉本是天地灵石，为成仙入人间轮回，受尽荣华富贵，歷经生离死别，最后大彻大悟，得成正果……这条路，可比闹天宫，取西经轻松多了。”

  少年犹豫了一下，喃喃道：“怎么我觉得，好像闹天宫更轻松些。”

  “不要随随便便闹天宫！”老人收敛了脸上的笑容，瞪着少年道。

  “孙悟空取经不过十馀年，就得成正果了，那贾宝玉，可是在人间流离失所了近百年……相比之下，自然闹天宫要轻松得多。”少年实话实说地道。

  老人气急败坏地道：“那猴子还在五指山下压了五百年呢，你怎么不加上去？”

  少年奇怪地看着老人，愕然道：“你很怕我闹天宫吗？”

  “废话！平白无故地，闹什么天宫啊，再说了，孙悟空闹是闹了，最后可没成仙，流放到佛界去了，天天吃手抓饭的很爽么？”老人怒气衝衝地道。

  少年叹了口气，很不情愿地道：“那我还是走贾宝玉那条路吧。”斜着眼睛看了老人一眼，少年哼哼又道：“不过我不要他那么惨！”

  “哪敢哪敢。”老人嘿嘿笑道：“碲石你的身份可是比那宝玉高得多了，去经歷七情六欲，修炼人性，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哪有人敢让你很惨的，不怕你回来闹天宫么？”

  “真的？”少年有些将信将疑的。

  “当然真的了，难道我还会骗你不成。”老人很豪迈的道。

  “你的信誉，好像不怎么良好啊。”少年扳起了手指头：“拆散了牛郎织女，董永和七仙女，许仙和白娘子，杨乃武和小白菜……”

  老人差点晕了过去，“你胡说些什么，那牛郎织女什么的，分明是王母那婆娘搞的，关我什么事？再说了，许仙和白娘子，那什么白菜的，怎么也算在我头上了？”

  “总之，你是在其职不作为！”少年哼哼道：“信誉度很差的。”

  老人狠狠瞪着少年看了半晌，最后才气呼呼地道：“我不跟你一块石头计较……你既然怕东怕西的，那你转世时，我给你留一抹灵引好了，在人间当你看到这抹灵引后，你的记忆和法力就会恢復，你看怎么样？”

  “真的？你不会把那抹灵引放在月亮上吧，让我一辈子都看不到？”少年怀疑地道。

  “那抹灵引，我会放在下界一半的凡人身上，这总行了吧！”老人怒气衝天地道。

  “一半的凡人身上？”少年愕然道：“那不是我一转世，就恢復法力了？”

  “在十八岁以前，就算你看到灵引，也不会触发封印的！”老人哼哼道：“记住啊，你是下界修炼人性的，可不是闹人间的，回来后更不要闹天宫。”

  少年狐疑地看了老人一眼，“我怎么感觉，你好像很想让我下去似的？”

  “当然了，你可是与天地同寿的第一仙石，能让你得道成仙，位列仙班，那是我们整个仙界的光荣和期待啊。”老人眼睛都不眨一下坦然道。

  少年看了半晌，也没看出什么破绽，只得哼哼道：“天界第一仙石……你可不要忽悠我，要不然我回来后，真的会学那猴子闹天宫的！”

  “不会不会，你放心大胆地去转世投胎吧，有我掌舵，你一定会歷尽七情六欲，最后成仙的！”老人信誓旦旦地保证道。

  “七情六欲……”少年喃喃地道：“为什么非得要经歷七情六欲，才能成为仙人？”

  “七情六欲，就是人性！”老人呵呵笑道：“没有人性，只有人身，你再修七千年，也是成不了仙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