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闯什么祸了？”林书一还有些后知后觉：“嗯？”

  而她这么一说，也让陆升一时半会儿有些为难：“……”

  有些东西吧，林书一这么追问着，陆升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他看着林书一，微张着嘴，沉默了几秒才开口提示了一句：“你感觉不到吗？”

  “感觉到什么？”林书一看着陆升的时候，眼神还有些发懵。

  陆升：“……”

  “我要是有哪里做错了，你就跟我说，我跟你道歉——”林书一的语气虽然醉醺醺的，但那副理直气壮的样子，还怪可爱的：“妈妈说过，知错就改就是好孩子！”

  林书一话音落下后，周遭的空气也跟着安静了下来。

  这般安静来得突然，突然到陆升心下不由得跟着一颤。而林书一现在这个样子，好像也有些……不太对劲。

  林书一就这么呆滞地望着陆升，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样，整个人仿佛被定格住了一般。她沉默了几秒，才仿佛是被点到了什么开关似的，眼眶突然盈满了泪水，下一秒，她整个人就好似失了控一般，大声地哭了起来。

  “妈妈……可是我没有妈妈了呀！”林书一是真的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情，此时的她哭得暴雨梨花，不顾三七二十一地就往陆升的身上扑了过去。

  双手顺势环住了陆升的脖子，脑袋埋进了陆升的衣服里，开始抽泣了起来。

  “我没有妈妈了……”林书一一直重复着这句话，瘦小的身板在陆升的怀里颤抖着。

  林书一这么一哭，陆升的心也好像被揪了起来。他缓缓抬起了手，温柔地搂住了林书一的身子，掌心轻轻地拍抚着林书一的后背，似安慰一般。

  “那些人从小就欺负我，在背后议论我。”林书一说这些话的时候，还带着哭腔：“他们从来都没有关心过我的情绪，也从来没有关心过我有没有被欺负。但一直装坏小孩真的好累……”

  林书一说到这里的时候，陆升的心头又猛地一颤——这一刻，林书一好像才卸下了身上所有的防备，将自己最软弱的一面袒露在了陆升的面前。

  而当她真正地卸下那些保护层的时候，陆升看到的不是一个被裹得好好的女孩，而是一个已经伤痕累累又无法痊愈的女孩。身上的伤多到陆升不敢去触碰，生怕碰一下那伤口就会开始犯疼。

  “要是觉得累，可以不用继续装下去的。”陆升温柔地在林书一的耳边安慰着，他抬了抬手，轻轻地揉了揉林书一的脑袋：“你已经不是一个单打独斗的小朋友了。”

  陆升说完，又转了转脑袋，小声地在林书一的耳边呢喃了一句，就像是在说什么悄悄话似的：“你还有我。”

  陆升说完，林书一的情绪好像也稍许有了些好转，也不知道这会儿的她到底有没有听懂，抽噎了两下后，林书一才乖乖地应了一声：“好……”

  ……

  清早，一阵接着一阵的头疼将林书一从睡梦中扰醒了。

  清醒过来之后，这种难受的感觉好像也愈发得强烈了。

  林书一皱了皱眉，并没有立刻睁开眼。

  这会儿只觉得身边好像暖暖的，身子好像跟着什么东西一起浮动着，一上一下的，起伏不大，但这感觉，却是格外得光洁……

  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