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升扬了扬眉，好奇地看着林书一，以为林书一有什么话要跟他坦白。

  “叉子呢？”

  “……”陆升顿了一下，过了几秒，他的脸上才忍不住地露出了一抹清浅的笑容，他顺势抬手，在餐盘边拿了一把叉子递给了林书一。

  看着林书一塞了一口巧克力蛋糕进嘴里后，陆升才终于开口问了一句：“不生气了？”

  那语气像是在试探，又像是在哄人一样，让林书一手上的动作跟着一滞。

  “我有说过我不气吗？”林书一反问了一句，越想越气。

  与其说是越想越气，倒不如说是……越想越尴尬。

  毕竟她在rise面前一直是一个软妹的形象，而在陆升面前就是一个一天能吃八顿的暴躁饭桶。

  她也不会料到自己的这两幅面孔居然会展示给同一个人看。

  一想到这儿，林书一就忍不住想用脚给这家甜品店抠个地下一层出来。

  再者，今天看陆升这反映——他明明早就已经发现了。

  “你觉得这么耍我很好玩吗？”林书一抬眸，认真地问了一句。

  “你半点都没察觉到吗？”陆升并没有直接回复林书一的问题。

  “我……”林书一当然有所察觉，但也只不过是处于怀疑阶段。

  “更何况，你也不亏啊——”陆升一边说着，一边稍稍朝着林书一那儿凑了凑，他双手交叠放在桌上，一副准备好好跟林书一算算账的样子：“你骂我的次数还不多吗？”

  林书一：“……！”

  霎时，林书一就好像是石化了似的，她直直地看着陆升，失措地眨了眨眼——别说，那时候骂得真的挺猛。

  空气安静，林书一沉默了片刻后，才佯装出一副什么都没有听懂的样子，垂下了脑袋，埋头挖起了面前的巧克力蛋糕。

  陆升见林书一没有继续说话，便也没有再追问下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才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开口道：“对了，我记得你好像说有话要对我说——”

  “咳咳……”

  陆升这么一说，差点没把林书一给呛到。

  她昨晚确实是有话想对rise说——昨晚她和程未晞聊了一会儿之后，觉得也不能再耽误人家rise了，所以才想借这次见面的机会把话说清楚，但依现在的情况来看……

  “嗯？”陆升的声音再次响起。

  “没什么。”林书一的目光一直停留在面前的蛋糕上，迟迟不敢抬头去看陆升，手里的叉子漫无目的地在蛋糕屑上乱点着，好像这样就可以让气氛中的尴尬得以缓解似的。

  陆升也没继续追究下去，他若有所思地看着林书一，俨然一副有心事的模样。

  “林书一——”终于，陆升忍不住开口唤了她一声，像是有什么话想跟她坦白。

  “？”林书一顺势抬眸。

  四目相对，陆升看着她的时候，却又顿住了。明明已经组织好了语言，但话到了嘴边，就像是卡住了似的。他微张着嘴，沉默了几秒后，才伸出了手，恶作剧般地在林书一的头发上揉了两下，改口道：“万圣节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