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5节(2 / 2)


  如果从就业的角度考虑,既然她有这方面天赋,设计专业市场前景更广,不过她家里人认为那个专业没什么用,换个角度理解,也许她家人根本没想过让她就业。

  关铭抬眉掠着她,夜晚的阳台半封闭了,有些许海风撩起了她的发丝,她才洗完澡,身上的沐浴香气夹杂着酒里的果香传到了关铭的鼻息间。

  他这才好好打量起面前这个小姑娘,干净柔和的鹅蛋脸,两道弯弯的眉,没有经过任何修饰,瞳孔生得漂亮,水润润的,看人的时候温婉动人。

  这张清透的脸比刚才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看着要入眼多了。

  施念的长相不属于现在时下流行的锥子脸,反而长得很像古典美人,可就是这样一张特别的脸给人感觉舒服大气,也许这就是当初东城关家选择她的原因之一,她的面相生得好。

  只不过此时一双眼睛闪着未知的光芒,牢牢盯着关铭,关铭被面前的小姑娘紧紧盯着似乎也没有感觉到任何不自然,反而懒懒地笑了起来:“说说看吧,想找我谈判的目的是什么?”

  施念没想到他猝不及防地问起这件事,然而问得还不是她手上握有什么筹码,而是谈判的目的。

  她考虑了几秒,回道:“如果可以的话,我能提供给你这次合作项目的一些信息,交换条件是…”

  关铭依然不动声色地望着她,施念深吸一口气说道:“把我妈转移到别处治疗。”

  关铭扬起眉稍:“治疗?”

  “我妈一直患有冠心病,之前接受了冠状动脉搭桥术,说实话她术后我能见她的次数屈指可数。”

  说到最后施念垂下视线,因为她不想让关铭看见她眼中的屈辱。

  半年前关远峥意外离世,虽然施念没有明说什么原因让她见不到自己的母亲,但关铭也能猜到一二。

  空气沉默了,关铭转过身半弯下腰,双手搭在围栏上忽然问道:“既然不喜欢这种生活,当初为什么要嫁进去?家里的原因?”

  施念走到另一边,也将双手搭在围栏上和他并排站着,看着黑沉地海面:“不全是,也有我自己的原因。”

  关铭侧过头来注视着她,她搭在围栏上的手交叠在一起,长长的睫毛不经意抖动着,声音不大:“我初三跟随学校参加夏令营,在加州遇见过远峥。”

  人生第一次远途,冒险的旅程,未知的世界,青春期的懵懂,情窦初开的羞涩,似乎在那个特别的暑假齐齐绽放了。

  她在说她曾经见过关远峥时,下意识去摸了摸手腕,关铭垂下视线,看见原本藏在袖子里的手绳露了出来,他之前就看见了这条手绳,只是此时才注意到手绳上拴着的一颗褐色玳瑁珠。

  他牢牢盯着那颗珠子,眼里的光像这夜晚的大海一样深沉。

  施念用余光瞄了眼他,发现他在盯着自己的手腕看,便不自然地问了句:“现在船开到哪了?还在境内吗?”

  关铭才收回目光遥望着目不可及的远处,声音暗沉地说:“进入渤海了,胶东半岛和辽东半岛之间。”

  他有些心不在焉地回着,而后转过身对施念说:“这里凉,早点回去。”

  施念能感觉出来他突然缺了兴致,似乎整个人变得有些消沉,她只当他累了,便回道:“那我先回房了。”

  想了想虽然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跟他先说一声:“我晚上不会出来,你…那个自便。”

  其实这件事说来有些尴尬,关铭要是带女人回去大概也不会事先跟她打招呼,但到底住在一个套间里,她不想碰见陌生人,还是先暗示他人离开前她不会出房间,要是人走了,麻烦知会她一声。

  关铭一开始还没明白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侧眸掠了她一眼,看见她眼神瞟向刚才他们坐着的那个角落,突然回过味来,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弧度:“你以为我晚上要干嘛?”

  半暗的光线依然遮挡不住施念微红的脸颊,关铭不逗她了,反而很直白地说:“我不会把其他女人带回去。”

  虽然是一句打消她顾虑的话,可话说出来萦绕在两人之间似乎莫名其妙多了些其他味道,施念见关铭并没有任何反应,自己也不再多想,点了点头。

  转身的时候正好刚才那个男人推门出来,看见施念后,对她笑了下:“晚上好啊关太。”

  对于突然出现的人,施念还是有些紧张,摸不清对方的身份,一时间没有接话,倒是关沧海直接朝她伸出手,笑得轻松随意:“来正式认识一下,我是关沧海。”

  施念听到这个姓已经知晓,面前这个男人也是西城关家那边的人,但具体是谁她还姑且搞不清楚,只是出于礼貌伸出手和他握了握:“施念。”

  关沧海又问道:“怎么样?刚才的酒好喝吗?”

  关铭回过身靠在围栏上没出声,只是眼神落向两人交握的手上。

  施念笑了下:“挺好的。”

  她收回手对他们说了句“晚安”便推门离开了餐吧。

  关沧海回头瞧了瞧她的背影。

  关铭斜了他一眼,他摸出烟递给关铭随口问道:“聊什么呢?”

  关铭接过烟低头点燃:“没什么,了解一下她为什么答应这桩买卖。”

  所谓的买卖,就是这场外人看来风光无比,关家人都清楚是怎么回事的婚姻。

  关沧海轻嗤了一声:“还能为什么,东城的人前几年和沈家老三玩资本游戏圈钱,沈老三被你那个兄弟沈致弄倒台后,东城那边的声誉也一落千丈。

  大张旗鼓地娶个普通女孩,什么目的现在恐怕也显然易见了,这大半年来舆论和热度都有了,算是利用那个女孩成功洗白了一波,看那边的意思,关远峥既然死了,这个女孩才嫁到关家成了寡妇,博得了大众的同情和关注,这次慈善晚宴只是试水,后面好像还想利用她建立基金会。

  普通老百姓加入豪门,年纪轻轻死了丈夫独自挑起大梁,为夫家重振旗鼓,还热衷于慈善事业,瞧瞧这剧本,多励志,多感人。”

  关沧海抽了口烟,嘴角划过一抹讽刺,关铭却微微蹙起眉。

  关沧海话锋一转:“上次我让海德打听了一下,她和关远峥可不像东城那边放出来的消息,什么学长学妹伉俪情深,一毕业就被东城下重聘迎娶回去,事实情况是两人压根没见几次面就确定下来。

  关远峥本来身体就不好,门当户对的哪个愿意把女儿往里送,要我说东城那边算盘打得妙,不如干脆找个没什么家世背景的女孩,还不任他们拿捏。

  就算关家的目的不纯,这女的也是有野心的。”

  这个话题早在关远峥和施念大婚当天两人就聊过,那天关沧海也是对这桩外人看来感动天地的结合嗤之以鼻,不过当时的关铭并没有反驳,出生在大家族里,都是一群从小对争权夺利耳濡目染的人,自然凡事会从利益的角度思考问题。

  但今晚,关铭却意外地开了口:“有时候我们想问题太复杂化了,刚才施小姐对我说了句话。”

  关沧海难得感兴趣地停下抽烟的动作,等待他接下来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