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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节(2 / 2)


  他调整好相机,刚想按下快门,就见最先下车的司机恭敬走到车厢前,替车里的人拉开车门。

  一片旖旎裙摆最先出现在众人面前。

  裙摆的主人从车里下来,银白色细高跟不轻不重地踩在大理石地砖上,一缕乌发从她耳后垂落,散在白皙肩头,又被重新拨回它该呆的位置,露出一张漂亮得过分的脸蛋。

  傅北瑧的美从来张扬,她站在那里,仿佛一秒就将人从普普通通的剧院大厅带到了衣香鬓影的名利场。

  小记者直愣愣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想起他原先要做的事,呆呆举起相机。

  “别拍了。”旁边有个同行见状,好心撞了下他的胳膊提醒,“这位可是傅氏的掌珠,正儿八经的名门千金,跟一般小明星可不一样,不是咱们连个招呼都不打说拍就能拍的。”

  小记者一听,连忙收起相机,感激地向提醒他的同行到了声谢。

  “不过跟这大小姐站在一起的那位先生是谁啊,”小记者是干娱乐周刊的,平常不太关注财经方面的信息,一时没认出段时衍那张脸,他好奇地问同行,“是她男朋友吗,两人看上去还挺般配的。”

  同行翻了个白眼,不耐烦地回答他:“这都不认识,那是信合的段总,不过……”

  他声音低下来,兀自嘀咕了两句,有些纳闷地道:“傅大小姐的未婚夫不是宋家太子爷么,听说段总和宋太子关系好像不太行呐,怎么大好的周末,这位大小姐反倒跟自个儿未婚夫的对头跑来看音乐会了……”

  —

  直到走进剧院,周遭细簌的动静才逐渐消失殆尽。

  苏静汌给的票是在贵宾席,工作人员引着他们来到指定的位子落座,两人坐下后不久,剧院的灯光转暗,周遭偶尔几句说话声也悄然安静下来。

  傅北瑧来之前在网上查过剧情介绍和一些观众的repo。

  这部音乐剧讲的是中世纪一名飘洋过海的淘金女郎身上发生的故事,女主人公风情貌美,是荆棘丛中长出的野玫瑰,误打误撞闯进上流社会后,虽然与身边所有人都格格不入,却依然绽放出独属于她的魅力。

  舞台上,激情有力的女高音配合着铿锵的舞步,诙谐有趣的唱段总是能让台下的观众忍不住笑出了声。

  以至于转折点到来,一大把刀片带着各种神展开向猝不及防的观众们袭来时,连傅北瑧都被震住了。

  她甚至听到坐在她隔壁的女生低骂了一句“我去,还有这种操作?!”

  要不是剧情还在继续,不想在这时候说话打扰到别人,傅北瑧都想凑过去赞同地跟她讨论几句。

  怪不得她看到的repo里都是剧情后期有重大转折,保证刺激带感,写得她来之前还挺期待,结果没想到,居然是这样的反转。

  傅北瑧仿佛看到,台上的演员手中正端着一盆盆的狗血,不停地往观众席泼来。

  她回头看看坐在她身旁的段时衍,想等从剧院出去后跟他吐槽一下自己被剧方这满盆狗血泼到的感受。

  舞台忽明忽暗的灯光打在段时衍脸上,昏暗的环境下,他侧脸的轮廓愈显深邃,至于表情……

  他,莫得表情。

  男人一手撑着下巴,台上变化的光影折射到他脸上,而他神色平静,看舞台上情感激烈的音乐剧时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场平淡的默剧。

  傅北瑧:?

  是谁趁她没注意,把她旁边坐着的换成一具段时衍同款木头人了吗?

  不然他是怎么做到在看这种剧情时,连表情都不带变一下的。

  傅北瑧定定凝视着他的侧脸观察了一会儿,或许是她的注视太过明显,段时衍转过头来,目光正对上她投过来的视线。

  眼神交汇间,她看见他抬了抬眉,薄唇一张一合,压着嗓子慢悠悠地问她:“看什么。”

  傅北瑧:“……”

  段时衍语气温醇:“觉得看我比看舞台有意思?”

  “……”

  傅北瑧呼吸一窒。

  她默默低头,看了看脚下平整的地面。

  主要是想看看,上天会不会厚爱她,在地上裂开道地缝,让她能够直接跳下去。

  啊啊啊啊啊她刚刚脑子里究竟在想什么,为什么放着好好的音乐剧不看,非要去研究段时衍的表情究竟有没有变?!

  段时衍难道很好看嘛?啊?!

  ……哦,话不能这么说,内心有个不安分的小人举起抗议的小白旗,在她耳边小声反驳,这个好像的确是挺好看的。

  舞台上演员依然富有激情地演绎着他们的唱段,傅北瑧的注意却没法完全集中在那上面,在段时衍的注视下,她只能缓缓露出一个尴尬又不失礼貌的微笑,企图开始辩解:“当然不是……那个,其实刚才光打过来,我好像看见你头发上粘了个什么东西,所以才多看了两眼,想着要不要帮你拿掉它……这么说你能理解的吧?”

  快!快说你能!然后马上把头转回去,不要再盯着她看了!!

  或许是她内心的土拨鼠叫太过真挚,段时衍果真如她所愿,如有实质的目光终于从她脸上挪开。

  下一秒,他微微颔首,向她低下了头。

  “不是说头发上有东西要帮我拿掉吗,”他声线压得很沉,带着点淡淡的笑意,取代舞台激昂的唱腔清晰地传进她耳里,“怎么不动了?”

  “……”

  傅北瑧硬着头皮伸手,往他黑发上快速碰了一下。

  她欲盖弥彰地做了个拍手的动作,假装将手上的东西弄了下去:“喏,一根不知从哪来的小羽毛而已,已经拿掉了。”

  说着还专门向他摊手,试图展示自己的清白。

  她白皙的手掌向上摊开,五指纤细柔嫩,靠近指尖的位置泛着漂亮的浅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