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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38)(2 / 2)

  ......

  凌陌聊不下去了,明示暗示得还不够清楚?打趣得不够明显?季茗这语气跟以前一模一样,不带一点点改变。

  敢情就还把自己当成孩子老师,没什么特别的?聊天没温度,没表情,没情绪,跟木头人似的。

  回头再跟你算账。凌陌对着手机暗暗发誓,季茗再这么不识好歹,她可要采取非常手段了。

  跟她调调情都调不起来...凌陌扶额,看来这个闷葫芦需要慢慢培养。

  似乎只有工作才能让生活步入正轨,重新回到学校后,凌陌变得充实了很多,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多了起来。

  尤其照顾的孩子里面,还有季茗的女儿,即使不是亲生,这份亲切感也无法割去。

  临近下班,程斯言早早等在学校门口,接凌陌下班。

  你要带我去哪?凌陌大概猜到程斯言此行目的,有点不太乐意。

  问题不解决永远梗在那里,你不嫌难受?程斯言喜欢活得明明白白,凌陌和凌为详自从医院之后就没再见过,她不说,凌陌不问。

  人得到伤到什么地步,才会对自己父亲漠不关心呢?

  凌陌只是看起来柔弱而已,决绝起来当真狠心,也确实是凌为详这次做得过火,越过了底线,才会让她这样。

  他怎么样?

  就那样吧,一直想跟你好好聊聊,毕竟他就只剩下你一个宝贝女儿了。

  凌为详被约谈后,便正式辞职了,这其中的缘由和内部,一言难尽,也没有再去深究。只是配合几次调查后,他像换了一个人,开始去特殊学校做一些辅助教育工作,当一个平平无奇的志愿者。

  因为曾经的地位关系,他依然受到敬重,得到了晚年想要的体面。这是他最好的结局,只是凌陌不愿意再面对他。

  她没有强硬拒绝,上了车。

  程斯言的保时捷在宽敞的街道格外拉风,不知是故意还是无心,车子经过了清创公司办公楼,两人不约而同地看向门口。

  程斯言更是不由自主地减缓了车速,但是没有停下,她凝望片刻就收回了视线,只是握着方向盘的手不自然地紧了紧。

  老实说,我没想到你那么快就原谅季茗。程斯言加速离开,并且转移话题冲淡自己的思绪,她选择离开两次,你为什么不晾着她,至少让她体验一下被人抛弃的滋味吧,有时候我都替你不值,凭什么委屈都让你吞了,伤都让你受?

  不接受季茗吗?凌陌想过,住院那阵子为了让自己好受些,总会幻想季茗能心软,向自己求和。

  可被真真切切拒绝的心痛,又是那么深刻,所以她索性就当自己是做梦。

  还有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她拒绝不了季茗不仅仅是因为爱,还因为愧疚。

  我也想自己这么有个性,傲娇一下,体面一下,任性一下。但是,你别忘了,洺洺和若清姐的二次伤害是怎么来的?我当初会跟洺洺分开是因为谁?我亲爸啊,斯言,你觉得我有什么脸面去责怪洺洺,我爸爸控制着她们最怕的恶魔,去要挟她离开我,我不仅浑然不知,还什么都做不了。每每想到这些,凌陌就没法面对凌为详,这件事根植在心底,根本无法拔掉。

  这根刺,或许也在季茗心里,即使现在凌为详退休,季华明进监狱,看起来一切尘埃落定,心里还是会膈应。

  你爸做的这些极端行为也怪不到你头上,季茗也不该用这些来惩罚你。

  凌陌摇头苦笑:我是自我惩罚,洺洺受过的苦够多了,我不想再给她增加任何负担,她愿意回头重新牵起我的手,我已经很开心了。我也知道这八年来,她不曾忘记放下我,还在定制我的婚纱我的戒指,她没有辜负我的等待我的爱,我还需要坚持什么呢?自尊、体面、骄傲,有她开怀一笑,有在一起重要吗?没有的...说到这些,凌陌含笑的双眸,似乎被点亮了,满眼星光。

  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不过季茗还算有点觉悟,我稍微点点,她自己就知道怎么做了,就是有点固执,姨甥俩一个德行,一点办法没有。

  凌陌眉头一挑:我看你就是想说若清姐吧?洺洺已经很努力地往外走了,但若清姐还在原地踏步。

  她何止原地踏步,刺越来越长,尤其对我,扎得可猛呢。

  话说你...凌陌侧望着程斯言,疑惑道:你对顾若清,是不是...是不是...

  总觉得程斯言对同性恋的态度很不明朗,以前极力反对自己喜欢女人,后来竭尽全力协助,现在又觉得自己不该原谅季茗,但自己又对顾若清暧昧不清。

  她还是无法看懂程斯言这个人。

  程斯言目视前方,表情顷刻柔和,但她没有回答,只是嘴角上扬:我也不知道,有点莫名其妙吧,不是很确定。

  我天,不确定就是有点什么了,你这千年铁树竟然要为一个女人开花?

  程斯言一个冷脸甩过来,皮笑肉不笑道:你一漂亮年轻姑娘,还是老师,措辞造句能不能动听点?

  这么说你承认了?凌陌本来不确定,只是想试探,这回确定了,你真的对顾若清有意思?

  有你什么事,管好你自己。

  程斯言不想直面这个问题,她加快了车速,驶离喧闹的市区后半小时,车子在郊区的一所特殊学校门口停了下来,你进去吧,等会让司机来接你们。

  我不想进去。凌陌知道凌为详在里面,抵触去单独见他,她没什么想跟父亲重修于好的心,怨念积在心底,每天都像乌云遮顶,让人透不过气。

  每次她见到季茗,总能想起凌为详的所作所为。

  你一天不解开这个心结,一天跟季茗都会有隔阂,他是你亲爹,如果真的能够得到彼此理解和谅解,那不是让你们之间锦上添花吗?反过来想,如果感情建立在牺牲亲情的基础上,你觉得是季茗乐意见到的?

  凌陌不语。

  我这么说吧,就像你期待季茗跟自己妈妈出柜,正大光明介绍你是她女朋友一个道理。季茗本就缺少父爱,她难道不会希望把你的家人当成自己家人那样?如果你们在一起的代价是你抛弃家人,我想你俩之间会永远有道无法解开的结,这可不利于长久哦,你考虑清楚。

  不得不承认,程斯言所言皆是理。

  自己没什么,缺失父爱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想到季茗,凌陌还是希望这份感情能够毫无保留,能够摒弃前嫌,能够更完美点。

  好吧,能不能说通交给老天吧。凌陌不觉得凌为详真的会想通想透,她下车后便毫不犹豫地往里走去,不知这一步踏出去是否有用,但总要努力试试。

  程斯言笑着打开车窗,习惯性地点上电子烟,望着渐落的夕阳,她喃喃自语:搞定这对小年轻,该轮到我们了呢,若清。

  她拿出手机,给季茗拨了一通电话。

  正在会议室讨论工作的季茗,本该拒接所有来电,但看到程斯言名字,她站了起来,抱歉,我去接个电话。

  什么重要电话?顾若清狐疑地问,季茗从不在开会的时候走神,难道是凌陌?

  重要客户。

  季茗没有多说,走到茶水间才接,我在开会,程总。

  若清在?

  在的,TM首场活动,最近很忙,都在加班。

  好家伙,还真是为我的竞争对手忙开了。

  您有事?

  我有事找你们,晚点过来。

  但是,我怕...她想说怕顾若清会拒绝见面,但程斯言抢说: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说罢,她挂了电话。

  季茗深呼一口气,觉得程斯言的执着跟凌陌还真是如出一辙。

  可顾若清这道城墙太厚太难攻破了,不知程斯言何时才能拨开云雾见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