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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景行承认下来:江景行。

  院长叹了口气:待我想个借口。我宁可希望是第一种。

  没等他对着窗外春风伤怀两句书院风骨,谢容皎不解风情递了张纸条:魔修隐蔽的本事不会差,想来是故意在卫娘子身上留的魔气,与她平日交游密切之人机会更大。

  院长一数名字个数,头疼道:细查起来,得去其所在籍贯看过,五湖四海,要些时日。

  江景行安慰他道:往好的想嘛,说不定不等查籍贯他就自己跳出来了也是有可能的。

  院长忽起身欲向江景行行一个揖礼。

  谢容皎是晚辈,忙侧身避过,再还他一礼。

  江景行扶住院长手臂没让他行完:别别别,院长你年纪可比我大,我该当尊老,受不起你一礼。

  分明是正当壮年的院长一口气哽住。

  他真没法反驳,到他们这个境界,院长算年轻的,在凡人里也够得上老不死的称呼。唯独江景行是个例外,其年龄和他们一比对,简直青春年少。

  院长顺了下气,正色道:此次若不是圣人发觉并告知于我魔修一事,我仍蒙在鼓里。书院沦为笑柄事小,造恶于书院学生乃至南域九州中人,我罪过可就大了,该在此谢过圣人。

  他顿了一下,语声铿锵有力:我厚着脸皮请圣人在书院停留一段时日作个证,等魔修揪出来后,我书院不会将此事当家丑遮掩下去,必给天下一个交代。

  书院中颇可能出了内奸,院长超脱世俗,不是说就当真风光霁月毫无嫌疑,院长就算是把这事揽下,江景行未必放心走。

  江景行放心走,谢容皎也不放心。

  院长看得通透,他自认问心无愧,事无不可对人言,索性先开口把江景行留下。

  第3章 约战

  若想寻出魔修,我有个不情之请,望院长一听。谢容皎开口,慢慢道,我听闻四秀中沈溪声名已久,今日恰好在不择书院,欲下战帖,盼院长代为转达。

  不择书院沈溪,剑门方临壑,法宗玉盈秋,佛宗无印,俱为二十出头便突破至小乘境的年轻天才,天资纵横,在九州年轻一辈中为佼佼者,并称为九州四秀。

  不是,找魔修和想寻沈溪打一架之前有什么联系?

  院长被他没头没脑的一席话搞得一头雾水。

  江景行代他描补:阿辞习我的浩然剑,佩剑镇江山也非无名之辈,一出手明眼人看得出他身份,心中自会作计较,想来魔修不会无动于衷才对。

  谢容皎出身的凤陵城谢家为南地众多势力中龙头魁首,落入有心人眼中,当然不会觉得他身为凤陵少主,前来不择书院只为和沈溪打一架,肯定另有要事。

  魔修做贼心虚,说不得会闹出些响动。

  院长明白过来,可,我传讯于阿溪。

  他为魔修之事所扰,先前无心查探谢容皎气息。

  左右谢容皎再如何出众,不过是个年方十八的小辈。

  然而他此刻一留心,便惊讶起来。

  居然已至小乘?

  圣人是九州北荒公认的不世之才,在他这个年岁时,到小乘了吗?

  如此天资,难怪能被圣人收徒。

  拜师时谢桓所出的十万两黄金和万颗灵石表示委屈。

  明明他们才是最大的功臣。

  多谢院长。谢容皎眸光似秋水映寒星般发亮,衬得眉目熠熠,师父说的是其次,主要是想好好打一架。

  他修行上一向见效极快,几无瓶颈,偏偏近来略有卡顿,因是所习浩然剑要入世之故,于是才有他在不择城中帮江景行算卦的一幕。

  好容易替他把话圆回来的江景行放弃挣扎,默然无声。

  不是说世家子弟大多礼数周全,八面玲珑?院长纳闷地想。

  谢家这位少主礼数倒是周全,就是直接过头,看不出半分七窍玲珑的影子。

  已近傍晚时分,沈溪无课,接到院长传讯符时第一时间赶了过来。

  他仿佛是比着古书画里君子的模样来生,面如温玉,长眉墨目。

  我听闻沈郎君声名已久,欲与沈郎君一战。

  少年人想比剑,哪有那么多的借口虚词?绕来绕去最有力的理由不过是想好好打一场几字。

  谢容皎说完后摘下镇江山,左手持剑鞘,右手执剑柄,抽出一截剑刃,如明月照在白茫茫积雪上,映出皎洁清寒的光晕,温度骤然为之一降,四下生寒。

  他再度开口:我习浩然剑,佩剑名为镇江山,愿与沈兄一战。

  沈兄在九州年轻一辈中是拔得头筹的佼佼者,想与他一战之人不计其数,想踩在他春风剑上位列四秀之人更多。

  一个个打过去,沈溪不得累死?

  所以谢容皎先自报家门来路,既是对实力相当的对手的尊重坦诚,又是不用言说,你知道我是谁自然愿意和我打的自信。

  谢容皎话撂得太快,院长觅得个空隙,忙道,这位是凤陵谢家的二子谢容皎,也就是凤陵城的少主。

  至于江景行的身份,院长缄口不言,并非是他信不过爱徒,只是魔修伏于书院中,圣人来此,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沈溪声音如人,温雅醇厚,一听便令人心生好感:世子来寻我一战,是看得起我的剑术,我很高兴。

  他诚恳道:但是怕要让学弟失望,我剑学得不好,真的不太会使剑。

  谢容皎沉默了几息。

  修行者耳聪目明,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所以这位在二十出头即入小乘,力压无数天才新秀成为他这一辈前四的年轻读书人,告诉自己说他剑术很烂。

  他敬佩起不曾相识的书院学子来。

  沈溪能活到现在,还能练剑吃饭,须得感谢书院学子的不杀之恩,和他们宽容大度,善于原谅的内心。

  江景行不禁对沈溪刮目相看。

  人不可貌相。没想到沈溪长得一派谦谦君子,实际上以退为进的吹嘘式功力已然不可小觑,叫江景行很想邀他找个酒肆喝一盅,说不得把酒言欢引为知交。

  院长尴尬地轻咳两声:阿溪他,历来谦虚。

  事主沈溪是真心认为自己练剑练得不太好。

  他喜欢练剑,搜寻各家各派的剑谱就和他喜欢读书,爱将闲暇时间泡在藏书楼里是一个道理。

  正是因为见过的剑谱读过的书越多,越惭愧自身不足。

  但他面对的是谢容皎。

  所以谢容皎不纠结他的剑究竟好不好, 那沈郎君愿不愿意和我打一场?

  世子不介意我剑术低劣,难以给世子带来进境的话,我自然愿意。沈溪回答得很快,笑道,不怕世子见笑,我剑术差,却爱看百家剑法,对浩然剑慕名已久。

  请沈郎君定个日期。

  三日后世子意下如何?

  谢容皎无异议:可。

  沈溪比他想得细致:说来世子可介怀有人观战?租用演武场比试,须征得管理演武场的先生同意,消息多半为人所知。若世子介怀,我们或可在不择城中找个隐蔽地带比过。

  本来谢容皎想借这一场透露身份,看看能不能让魔修有些动静。

  更重要的是他想好好打一场。

  输了没什么好挫败的,赢了也不值得夸耀。

  于是他道:沈郎君不介怀的话,演武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