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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游组果然发疯。

  裴箴言事了拂衣去,深藏身与名,主动送上门去办公室找汤宁。

  他两手空空,汤宁眉心一皱:校规呢?

  姐姐。裴箴言压低嗓音,我看你微博点赞了一条口红套盒。

  汤宁批改作业的手一顿,义正辞严:你休想贿赂光荣的人民教师。

  裴箴言:我还听说你看上个包,但是舅舅不同意赞助你,我压岁钱还有点剩余,你看

  平心而论,裴箴言这个表弟算得上二十四孝了,先是在开学第一天以一百个俯卧撑撑起了姐姐新官上任的第一把火,现在还拿出压岁钱为姐姐的小资生活添砖加瓦。

  汤宁还不至于丧尽天良,她干咳一声,眼神飞快四处瞟一圈,说:不许让你同学知道。

  当然。裴箴言露出胜利的微笑,他恢复正常音量,那汤老师,没事我就先回教室了。

  去吧。汤宁也恢复了人民教师的威严。

  裴箴言走出两步,又被她叫住。

  我先给你打个预防针,听你们佘老师说,隔壁班下周要转来个漂亮女同学,特别漂亮。

  两天来的疑惑犹如雾破云开般,骤然明朗清晰。他怎么忽略了,转学不一定是有人转出去,也有可能是新的人转进来。

  眼睛亮什么亮?我就知道你。汤宁指着他,恨铁不成钢,事先警告你,安分点,心思放学习上,别动歪脑筋,不然我一状告到你妈那里去。

  虽然她接手高二八班只有寥寥数日,但她深得snake真传,已经抓住了挑拨离间的精髓:而且七班的女生再漂亮也跟你没关系,民族仇恨面前,任何私人感情不被允许,没有结果!

  这天是周五,不用上晚自习,开学后的第一个周末在即,高二八班从下午开始就很浮躁,最后一节又是自习课,班里更是彻底放飞自我,纪律委员喉咙都扯破了都不顶事,几个男生还要捏着嗓子学她说话,差点把人气哭。

  管纪律这块,班长是永远指望不上的,因为裴箴言活脱脱一个风暴眼中心,根本没有半分班长应该以身作则的自觉,每次全班就数他那圈最热闹,男生女生都喜欢找他玩,而且男生比女生还喜欢往他旁边凑,不知道什么时候养成的风气,言语轻薄上两句就跟讨了天大的便宜似的。

  今天也不例外,裴箴言方圆一米之内的人脑袋都是向着他的,还有不少人是从教室各个角落跑过去的,男生们商量着放学以后去外面放松下,顺便庆祝陆仅转学。

  但任凭他们说烂三寸之舌,裴箴言都不为所动。

  补课请了假,还不肯跟我们出去,你到底有什么事啊?大圣刨根问底,还要时不时观察走廊白瓷砖反射的微弱反光,他是溜得最远的一个,一旦老师出现,回座位最麻烦的也是他,所以他比谁都警惕。

  裴箴言:不是说了?回家修门。

  门上学期就破了,从没见他上过心,今天突然就非修不可了。

  说没猫腻,鬼信。

  裴箴言!鲁智痛心得八百年难得一次叫了他的大名,你别是外面有狗了吧?!

  第4章

  日暮西沉,锦城的夜色闪烁着万千霓虹渐渐从黑暗中苏醒,无数车辆和行人匆匆汇入浮光掠影的街景。

  【明辉top男子天团】微信群正式更名改名为【裴箴言负心汉,全世界都失恋】。

  惨绿少年:「裴箴言你是不是有狗了,你把话说清楚!」

  齐天大圣:「什么品种,血统纯不纯正,有合法狗证吗?最重要的是绝育否」

  惨绿少年:「你不要忘记你是大家的,你不能这样对我们」

  灯火迎面渐密,傍晚六点四十分,裴箴言抵达江南华庭小区正门口。

  他收起犹在经受狂轰滥炸试图问出狗是谁的手机,到门卫处拿上汤婉约给他寄来的钥匙,然后快步冲等候已久的维修工迎了上去:不好意思,路上太堵了,我一会多加你两百块钱可以吗?

  这下反而搞得对方不好意思了:不用不用,我们都是公司统一收费明码标价的。

  裴箴言:你私下拿着,公司又不知道。

  真的不用这么客气,我也没等多久。

  说着话已经来到单元楼下,裴箴言抬头往上望。

  次顶楼整层黑灯瞎火,没有人烟。

  没客气。他真诚地看向维修工,我其实挺不客气的。

  维修工:?

  裴箴言不解释,客客气气带人上了楼,进屋开了暖气,泡了热茶,这才暴露了不客气的一面:门能不能晚点再修?

  维修工不解:晚点是多晚呢?

  裴箴言要等陆仅回来再修门,以此证明自己昨天并非守株待兔,否则那屈辱的阴影将终生笼罩在他头顶,隔三差五戳他脊梁骨。

  裴箴言:先等等看。

  至于要等多久只要维修工愿意,他甚至可以把人留下来住两天。

  为图省事,裴箴言又加了三百块劳务费,本意是希望维修工拿钱办事少哔哔,但人家抱着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警惕非要刨根究底。

  等什么?

  为什么要等?

  等来干什么?

  裴箴言在那喋喋不休的盘问中无语凝噎,不得不重新考虑计划的可行性,电梯就在这时发出叮声到达提示音,俩人停止争论,同时看去。

  陆仅摁着手机从里面出来,手里拿了把崭新的扳手和锤子,感受到东户门口两双眼睛炯炯有神的注视,他侧头回视。

  黑色口罩和鸭舌帽把他的脸遮得严实,一双眼睛笼在帽下阴影中看不分明,但目光存在感极强,最后停驻于蹲在门前的维修工身上。

  裴箴言尽量保持自己语气的平稳,以免暴露自己因为沉冤昭雪而过度舒畅的心情,他小声吩咐维修工:好了,你可以开始了。

  可事情远远没有那么简单,维修工紧紧盯着陆仅手中的工具,脸渐渐因为愤怒而涨红了。

  命运又给裴箴言现场表演了一个节外生枝,只听维修工气急败坏地冲他嚷嚷:

  你等的就是他啊?等他干啥?不要质疑我的专业水平,我一个人能修!

  我、艹。

  裴箴言那口郁结之气吐到一半又生生倒冲回来,灌得他心寒眸酸、四肢发麻。

  陆仅本来都要走了,闻言,刚抬起的脚步重新停滞,眼神直白地投向裴箴言,传达出你等我干什么的讯息。

  一时间,整个长廊所有的光似乎全汇聚到他眼底,两睫交瞬之顷,浮动着一抹显而易见的探究。

  气氛诡异到极点。

  以裴箴言对陆仅的了解,这人绝对没有闲情逸致陪他们在外头发神经,自己必须抓住唯一的机会,立刻、现在把等人的嫌疑撇清。

  他完全可以说自己等的是汤女士。

  虽然动机和行为逻辑圆不上,但陆仅不会留在这里听他解释什么,他只需要传达我等的不是你这个讯息即可,剩下的随便维修工爱怎么想怎么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