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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夫人与杀猪刀第139节(2 / 2)


  那人一说,便有人跟着道:“郑将军该不会喜欢樊都尉吧?”

  这话无异于是一石激起了千层浪,主要是男未婚,女未嫁的,二人又一起共事,在战场上也算生死之交,仔细一琢磨,便觉着这事好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樊长玉离开时并未听见旁人议论这些,郑文常那事,她也没放心上去。

  等她为了探望被关押起来的俞浅浅母子,去找唐培义拿令牌时,才知道谣言传得有多离谱。

  事情的起因是她祭拜完贺敬元后,从旁的武将那里打听到了关押反贼家眷的地方,想着眼下虽没法子救俞浅浅母子出去,但给她们带些吃的用的过去,再交代狱卒几句,让她们在大牢里不至于受欺凌也好。

  到了大牢门口,却被守卫告知,必须得有谢征或唐培义的令牌才能进去。

  樊长玉自然不会去找谢征开这个口。

  好不容易扯了个谎,从唐培义手上拿到了令牌,临走前,唐培义却笑呵呵说了句:“听闻樊都尉和郑将军好事将近了?”

  樊长玉一头雾水:“将军何出此言?”

  唐培义以为她的女儿家,面皮薄,笑道:“樊都尉不必瞒我了,你和郑将军的事都在军营里传开了,难怪贺大人走前,要把郑将军调来崇州帮你。”

  樊长玉更迷惑了:“您是说郑将军扬言等我伤好些,要同我比武的事?这跟贺大人当初调他来崇州有何干系?”

  唐培义把眼一瞪:“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跟我装傻呢?”

  樊长玉不是装傻,她是真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

  可能是看她真毫不知情的样子,唐培义也疑惑了起来,道:“听闻你和郑将军互生情意,昨日他要出城替贺大人报仇,你怕他有闪失,还打晕了他,替他出城去了。”

  樊长玉整个人犹如被雷劈了一道。

  她可算是见识到了什么叫众口铄金。

  她将当时的情况同唐培义复述了一遍,一脸无奈道:“我是怕郑将军白送了性命,何副将也在场,您不信可以问何副将。”

  唐培义没料到竟是这么个乌龙,他纳罕道:“那今日郑将军找你是为何事?”

  他听到的传言是,郑文常得知她替他出城迎战受了重伤,心疼又气恼,直接在大庭广众之下就把人逼墙角里“问罪”了。

  樊长玉眼皮直抽抽,道:“他怨我当日劈晕了他,险些同我动手,看我有伤在身,才说改日较量。”

  唐培义一拍几案,沉喝道:“不像话!回头我训斥他!”

  樊长玉觉得这行为跟变相地打小报告无异了,若是唐培义真找郑文常训话,日后再见到他只怕更尴尬,便道:“多谢将军好意,但此事,还是我和郑将军私下解决为好。毕竟……贺大人的死,对郑将军来说,的确是个跨不去的坎儿。”

  贺敬元对唐培义同样恩重如山,他没能带大军及时赶到,心中其实也有愧,能体会郑文常的心情,叹了口气道:“也好,此事便容你二人私了吧。”

  从唐培义那里离开,樊长玉烦闷地叹了口气。

  阿茴垂着脑袋自责道:“都怪我大喊大叫,害都尉遭人非议。”

  樊长玉揉了一把阿茴的头,说:“不怪你。”

  阿茴也是怕郑文常会同她动手,情急之下才大声喝止,谁能想到这么点破事,会被好事者谣传成这样?

  到了大牢,樊长玉递上令牌给守卫看后,守卫说只她一人能进去,樊长玉便让阿茴等在外边,自己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去看俞浅浅。

  狱卒领着她走到最里边一间牢房,恭敬道:“就是这里了,但上边有规矩,小的也难做,都尉只可在此待一炷香的时间。”

  樊长玉见牢中的女子穿着囚服,护着孩子躲在最里侧的暗角,看不清脸,但头发乱糟糟的,似乎吃了不少苦头。

  她心口一酸,勉强绷着脸对狱卒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狱卒退下后,她才对牢里的女子道:“浅浅,我来看你了,我现在还没想到法子救你出去,先给你和宝儿带了些东西,这是宝儿喜欢吃的松子糖……”

  里面的女人听见她的声音,愈发惶恐地瑟缩了一下身子,抱紧孩子,将脸埋进膝盖里,没做声。

  樊长玉见状觉着怪异,继续唤她:“浅浅?”

  女人还是没反应,倒是被她抱住的孩子听见樊长玉说有松子糖,偷偷抬起头来,怯怯地望着她。

  看清孩子的脸,樊长玉眼神一变。

  不是俞宝儿!

  女人发现孩子抬起头来后,惊惶地抬起头来,忙把孩子的头也按进了自己怀中,似不想叫樊长玉发现她们是冒牌的。

  可在她抬头的那一瞬,樊长玉已看清她乱发遮掩下的容貌,是个面生的女人。

  樊长玉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是松一口气,还是整颗心又提起来了。

  被带回来的不是俞浅浅母子,那伏诛的想来也不是随元淮!

  她盯着那抱膝垂首、瑟缩在角落里的女人看了一会儿,还是将带来的所有吃食被褥都递了进去,随即一言不发离开了大牢。

  昨日谢征被亲卫叫走后,应该已见过这对母子,他是不知这对母子是假冒的,还是已经知道了,却默认了她们就是俞浅浅母子?

  若是前者,那知道反贼余孽尚存的,就只有自己一人了。

  若是后者,谢征默认反贼已尽数伏诛,目的在何?

  出了大牢后,樊长玉一路被阿茴扶着走,兀自失神想着这些。

  没受伤的那只胳膊却突然被阿茴抓紧了,紧跟着响起阿茴结结巴巴的声音:“都……都尉。”

  “嗯?”樊长玉敛住思绪,侧头看向阿茴。

  阿茴却跟只被掐住脖子的鸡仔似的,用眼神示意樊长玉看前方。

  樊长玉心中已有了不妙的猜想,果然,一抬头,便瞧见了不远处走来的一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