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 及笄

“二姐姐同霍诗琴不一样，三姨娘失了儿子，就一直郁郁寡欢，父亲久而久之就厌烦了她。如今秀桃怀了孩子，如果是个男孩，那就是母凭子贵，三姨娘自然是要巴结一番，好让她念着点情。”霍宁安吃着枇杷不甚在意地说，这世上多得是可怜人，但可怜人必有其可恨之处。

“那倒是，二小姐也到了适嫁年龄，等大小姐的亲事定下来了，就轮到二小姐了。嫁出去的女儿再风光，娘家的事也管不了多少，更何况二小姐是庶女，最富贵也就是六品官员家的主母了。”司言倒是认认真真分析起来。

“好啦！就你个小脑袋瓜还能装下这么多人，自己都顾不好呢！二姐姐那个人虽然平常不怎么说话，可心里门儿清，她知道怎么做对她们娘俩是最好的选择，咱们就别瞎操心了。”霍宁安塞了一个枇杷塞进了她的嘴里，堵住她的嘴巴。

司言知道这是霍宁安听烦了，讪讪地将嘴上塞着的枇杷拿下来，躲到一边去剥了。

自那日正厅议事之后，姜姝再也没有和霍翟升说过一句话，似乎是铁了心不让秀桃得到名分。

五月初五，这一日终是来了。

霍宁安自己起了个大早，由司言给她绾了个新发式，说是在外面街上学来的，叫彩凤双飞。听名字就知道是个喜庆的，且是双鬓。

俏皮又不失大度，可爱又不失妩媚，当真是这个年纪最好的诠释，初成女子，还带着孩童的青涩。

司言给霍宁安上好妆，哪怕是日日夜夜对着的，也忍不住感叹:“小姐，你真真是太美了！就像天上的仙女！不，仙女也没有你美！待会宴上定要叫那些人都看得呆住！”

霍宁安却是皱了皱眉头:“头饰太繁重了一些，待会老夫人还得给我加冕，还是素净一些好。”

“也是，我差点忘了这茬！”司言一拍脑门儿，连忙给霍宁安取下了一些头饰，只留下几根珍珠发钗，别住绾起来的头发。

原本司言还有些可惜了她花费心思准备的这个发式，可是看到去了头饰，越发仙气儿的霍宁安，捂嘴笑道:“小姐长得好，不打扮也是个大美人儿！”

霍宁安笑了笑:“那是我娘长得好，我又会挑地方，光捡好的往自己脸上长。”

主仆两说闹了一会儿，司语开门进来了，神情略有一些不自在:“小姐，你都计划好了吗？”

霍宁安收了笑，看着司语颇为严肃:“司语，你真的想好了？如果是骆明华逼迫你的，你和我说，我定不会让你去那杨府受苦！”

司语摇了摇头:“主子从来不逼迫谁做任何事，这一切都是司语自愿的。不瞒小姐说，司语早先刚来到京城时，举目无亲，被人欺凌，是杨公子路过好心救了我。他虽然只是举手之劳，不记在心上，但于司语而言，这是莫大的恩情！”

“你不是一直跟在骆明华身边的吗？”霍宁安又疑惑了，如果不是从小培养的，怎么司语会这么遵从骆明华的指令。

司语还是摇头:“我是十岁那年，家里要将我发卖，所以一路逃出来的。也不知怎么就跑到了京城，杨公子救了我之后甩手给了我一些碎银子就走了，我原准备去找份活计，误打误撞地进了茶楼，这才被主子收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