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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我有的选,你们一个我都不想要,我嫌脏。”

  床上的女人浑身颤抖,哽咽地说完,绝望地闭上了眼,任由泪水在脸上肆意流淌。

  不愿再看着房内的任何一张面孔,他们让她感到恶心。

  亦如过去一整年,她不愿面对这个世界那般。

  爽吗,其实我写这章的时候,是有些绝望的。

  女主其实也有些绝望。

  虽然有些东西是她顺水推舟,顺势而为的,甚至有时候会像“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的既视感,但是...怎么说呢,就很复杂的心情,如果说最开始在会所,她算是有意为之,中间遇到男配其实是有所动摇真的想要和他过普通的一生的,那么现在到这个程度,基本不顺水推舟也没别的选择了。

  她也不是个蠢得,鱼死网破了父母怎么办,“生活就像强奸,反抗不了就只能享受了。”

  反抗不了就只能在割地赔款的时候多拿点好处吧。

  而且感情这种事,本身就是复杂且纠结的吧。

  言情小说本来就是成年男男女女纠结来去的那些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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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的话,像是一把尖刀,直直的插入他们的心,活了这么多年,仿佛第一次感受到心痛的感觉。

  可是又能怪谁呢?什么因什么果。

  几个人都看着躺在床上无声流泪的人,一句话都说不出。

  是啊,她有的选吗?

  或者说,他们会给她机会选吗?

  不会的。

  不管是赵大龙还是李二张三,他们都会不留余力的赶走,她的身边,只能是他,或者说,他们。

  不能独享,那就只能分享,再不然...

  就毁掉。

  他们生来就有这样的权利。

  是祖辈、父辈赋予的。

  但是,不能妨碍他们确实很卑劣的行径。

  说来可笑。

  为什么赵大龙不能入局?

  大概是不够格吧。

  他们大概真的是很差劲的人。

  那么,你愿不愿意与我,或者说我们,永坠地狱?

  报酬是,我们的一生。

  尽管,你不需要。

  在我贫瘠的土地上,你是最后一朵玫瑰。

  既然如此,我又怎能甘心放手。

  如果不能爱我,那,恨我也好。

  陆景云的心中,痛过后居然颇为平静。

  短暂或漫长的一生,有你的爱与恨,我也满足了。

  如果凌雪玫此时知道他们几人的内心,恐怕只会骂一句疯子。

  但是却不得不接受这无奈的事实。

  专横而霸道,就是权贵的本质。

  更何况还有着那句千百年皇权之下的铁律,“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他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

  他弯下腰,轻声说道,像是许之一生的许诺。

  “黄土白骨,我守你百岁无忧。”

  傅寒深不知道在哪看到的这句话,居然也脱口而出。

  “我会用余生补偿你。”

  这是任时然的声音。

  “我可以带你去普罗旺斯看花海,陪你去冰岛泡温泉,和你去马代看大海,只求你,不要让我一个人在悔恨中度过余生。”

  最后是厉华池的请求。

  四个英俊多金的男人,真挚而诚恳的诺言,足以打动世间99%的女人。

  而然凌雪玫却突兀地笑了,响铃般的笑声回荡在病房中。

  还没等他们问出声,她就解答了他们的疑惑。

  “你们知道吗?除了我亲爱的舅舅,类似的话,我都听你们说过,可惜那时候的对象不是我。

  我像是电影里的女配,在校园的后山,在社团的琴房,在那间画室,一次次的目睹或是听闻你们的海誓山盟。曾经我有多嫉妒被你们许诺过的人,现在我就觉得有多恶心。你们,真是令人作呕!”

  女人的话,一字一句,再次如同千百把刀子,插在了他们的心窝上。

  年少时的承诺,他们根本没曾想,会有第三个人在场。

  更没想到今日的尴尬局面。

  房内愈发的寂静了,寂静到他们连呼吸都觉得尴尬。

  平时能说会道的几个人,此时都当起了哑巴,低着头,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小学生。

  千言万语,如同堵在心头,一句都说不出。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们又听到了她的声音,仿佛天籁。

  “算了,就这样吧,爱怎么怎么吧。我也不想死了,我都死了4次都没死成,大概阎王爷都不愿意收我了,让我留下来看看这肮脏的人世间。”

  “可是怎么办,我看到你们就不想活了。”

  她又难过地哽咽出声。

  “能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如果,如果两年你都不能接受我,我退出。”

  令人没想到的是,傅寒深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开了口。

  这辈子,就远远地看着你好了。

  我爱你,与你无关。

  这一刻,他突然明白了什么才是爱。

  她想在无人的岛,做一朵孤独而带刺的玫瑰。

  既然如此,他就远远地,当个护花人吧。

  厉华池有些惊讶地看着一同长大的兄弟,突然也咬了咬牙,“我也是,希望你,能给我一个机会。”

  在见识过真正独自绽放于荒漠中的玫瑰,他再也不会贪恋那虚伪的解语花。

  可奈何,能独自绽放于荒漠中的玫瑰,其实早已不需要他的守护。

  可惜此时的他们,还不懂。

  依旧在做着最后的挽留。

  “既然如此,那就两年吧。如果不行,以后我也依旧还是你的舅舅。”

  他已经决定了要照顾她一辈子了。

  一辈子很长,他总要找些能让他愉悦的事情,活下去。

  房间内没有在响起第四道声音,可是除了床上的女人,病房内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他,在等他做最后的决定。

  要不怎么说知子莫若母,在这种时候,陆景云犹豫了。

  他心里有两种声音,一种是让他和其他人一样,两年内不行就退出。

  另一种是让他死皮赖脸,温水煮青蛙,一年不行就两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他从来没有做过这么难的选择题。

  最终,是感性战胜了理性,这对他这样的政客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他听见了他的声音,“我也是。”

  如千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