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笙：“……”

  原来得道高人也会介意别人说她们老。

  连笙在心里默默记下了这句话，从善如流，“那仙子姐姐，这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九天玄女的声音里满是嫌弃，“呼风唤雨咒是你念的，你不说停，这雨就会一直下着。”

  连笙虚心好学，“我该怎么说停？”

  “很简单，把那咒语倒过来念一遍，就是祛风散雨咒。”

  连笙：“……”这么草率得吗？

  等到出租车快到学校的时候，连笙就在心底默念了个祛风散雨咒，果然不到片刻时间，风散雨尽，只余下地面上那没过脚脖子的积水。

  经过验证，连笙确认了自个儿身傍九千年修为的事儿，再面对耳畔那空灵好听的声音时，态度都恭敬狗腿了许多。

  “仙子姐姐，我这身上有了修为，会不会给我的生活带来什么变化？比如说一窜三尺高，力大无穷倒拔垂杨柳……”

  九天玄女翻了个白眼，“你想太多了，身上有道行修为，只能让你寿数绵长，手脚灵敏，福运增多，力大无穷这些都是后天修习的术法。”

  “我这段日子透过你的眼睛，了解了不少你们这一番世界的规则，给你打个比方，精纯的修为傍身，就好比你有了一大罐子汽油，术法就是发动机，二者相辅相成才能跑得远。”

  “没有好的术法，你的修为傍身无用，顶多是打架时皮糙肉厚一些，如果有了术法，你的修为才能起作用。我有一步《玄女真经》，传与你，你把生活过得精彩些，莫要这么憋屈，我看了都来气。”

  连笙在脑子里捋清楚道行与术法的关系后，以为自个儿捡到了宝。

  《玄女真经》啊！

  这可是真神仙传下来的《真经》啊！

  周芷若练一个《九阴真经》都能独步武林，她若是练成了《玄女真经》，应该可以立地飞升吧……想法挺美好，等她真正消化脑海中突然出现的《玄女真经》时，连笙的那点儿期待都破灭了。

  《玄女真经》果然是好东西，不过与腾云驾雾和飞天遁地无关，主要讲的是养生之道，教人怎么调理体内的暗伤陈疾，怎样延年益寿……

  连笙踩着水回到宿舍，上网查了一下，九天玄女果然是道教正统的养生之神，所以这《玄女真经》就是实至名归的养生宝典。

  里头也不是什么术法都没有，但多数都是些强身健体的招式。

  九天玄女为自己强行挽尊，说《玄女真经》修行到极致之后，可以肉身成神，但连笙没信。

  后来九天玄女就撺掇着连笙找一个清净有师承的地方，好好练一些花架子，给自个儿披一层马甲，日后就算有人问起来，自个儿的这一身本领也有来处，于是连笙就上了峨眉。

  大概是有修为傍身的缘故，在别人眼中那根本寻不得入门之法的峨眉对连笙还算友好，连笙在侠女如云的峨眉见识到了真正的隐世真人，看到了原先自个儿根本想象不到的世界真面目，也顺带着学了不少峨眉的武术。

  让连笙略微有些遗憾的是，她从各个方面出击，想从九天玄女口中套出腾云驾雾这种厉害点的术法，起码能帮本就不富裕的她节省一些机票钱，哪知道九天玄女硬是没松口。

  从天府市坐上回京城的飞机后，九天玄女突然出声，吓得连笙那隐在眼罩下面的一双眼豁然睁开。

  九天玄女说，“连笙，我有个朋友，想看这直播，你赶紧在心里同意一下，她进来后，我让她给你一个你心心念念的术法。”

  连笙扒掉眼罩，麻利地同意了。

  她那早就开了飞行模式的手机嗡嗡一震，她拿起来看了一眼，又是一条充值短信。

  “后土为你充值破虚天眼，充值内容将在您入睡之后到账。”

  第2章 真傻

  大概是她醒着的时候不方便搞事，所以每次‘充值到账’都是在入睡之后到。

  飞机上的时间很无聊，连笙把舷窗一关，带上眼罩和耳罩就打算睡了，突然听到九天玄女在那儿同一个声音温润的女子说，“你看这连笙，明明我都给她渡了九千年的修为，还让她摸索了一年，结果她连个六识都不会封，还带耳塞眼罩，担心被声音吵到被光给晃到，直接把耳识和眼识封了就好，带那玩意儿管啥用？”

  那温润的女声响起，“哎，你莫要这样说，你都活了多少年了，人小姑娘才活了多少年？再说了，我看那小姑娘身上术法痕迹太淡了，这要是搁在咱们那时代，空有修为没有术法，不就是行走的大补药么？还有啊，这小姑娘搭乘的这铁鸟叫啥？有我们的腾云驾雾靠谱么？万一这铁鸟抽冷子坏了，肯定得有人过来喊啊，你让小姑娘封了六识，到时候什么都看不到也什么都听不到，要不是有呼吸在，别人铁定以为她死了……她现在这样就挺好的。”

  连笙嘴唇无声张合，“我都能听到。”

  九天玄女：“……那你倒是把直播给关掉啊！耳不听心不烦，你身上的槽点太多了，我得和后土道友好好吐一吐，再憋下去我快被气出心疾了。”

  后土：“……”

  连笙心里想，她要是知道怎么关掉这直播，肯定老早就关了，起码洗澡上厕所的时候会关掉，怎么会等到现在？

  不过她又想到，之前九天玄女想要把后土拉进来的时候，也是征求她同意了才能拉人，现在九天玄女又理直气壮地让她把直播关掉，那岂不是说，九天玄女虽然创办了直播间，但这直播间真正的管理员是她？

  连笙学着之前同意后土进入直播间那样，在心底默念了一句关闭直播间，果然九天玄女叨叨叨个没完的声音瞬间就消失不见了。

  她心想，这直播间平时还是不要打开为好。

  飞机一颠一颠的飞，连笙在打了两个哈欠之后，不踏实地睡去，梦中感觉有凉气儿不断地往她脑门上钻，以至于她做了一个被人不断往脸上泼凉水的噩梦。

  梦醒来时，飞机已经在京城上空等待降落了。

  连笙试着感知了一下额头上那凉凉的一片，突然感觉视野变得明朗开阔了起来，原先本就缤纷的色彩之上又叠加了好几种色彩，有人头顶一丈红，有人头顶一张黑，还有人头顶一张绿的……

  她感觉好奇，就拿出手机来看了一下自个儿。

  好嘛，前置摄像头能够看到的地方，都是绿汪汪一片。

  连笙气得赶紧打开直播间，问九天玄女，“仙子姐姐，我怎么哪儿哪儿都绿啊！”

  九天玄女没吱声，后土回答了她的问题，“绿色代表生机，你身上绿色多，证明你生机旺盛，身体好，寿命也长。”

  “那红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