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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2 / 2)


  她看一眼地上用作痰盂的盆,遍体发凉,明摆不会让她出这扇门了,太阳穴抽了下,好不容易盼到他臆想消失,结果就又发病了,重重地闭眼,一大股热意随即钻进来,趴在了身上,四肢并用地执拗地缠抱过来,极尽依恋,耳边响起埋怨的低语:“宝宝觉得陆邱庭比我好,对不对?”

  她不敢置信地睁眼,搁在颈肩处的那脑袋继续小声嘟囔:“我也能救你的啊,宝宝,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伤害,一点点的伤害都不会……”

  “只有我——”

  许初年略起身,含着沙哑的呜咽,在尘埃里卑微的要求:“宝宝的心里,只能装下我。”

  没有得到答复,咬啮的力道立刻变狠,她惊回神,转眼呼吸被他夺去,正含着她的唇舍不得放开,笑着喘了口气,拱拱她下巴:“宝宝……”不觉得够,似乎永远都不够,抱着她使劲地撒着欢一样,“宝宝……”那尾音就不知觉翘了起来。

  “砰砰。”

  就在这时,外头传来响亮的敲门声。

  苏南沫的身子一震,抬头去看他,那声音正在断断续续的传来,咚咚,咚咚,他亦震了一下,缓慢地抬头,雪白的光芒映进他眸中滢滢,氤氲着极温柔的雾,梦呓似的唤:“宝宝……”

  四壁寂静,只有空调缓慢吹着风,他见她没有说话,便不满地去啃她的嘴。

  “砰!”

  她害怕是昨晚的那些人,举拳捶下他的肩,“别亲了,快去看看。”

  那人还在不依不饶地敲,着实坏气氛,许初年梗了口气,只得黑着脸起来,穿上衣服出去了趟,她便竖起耳朵听,竟意外地听见了氛围平和的攀谈声,双方的语气听着还比较熟稔,让她一头雾水。

  门重新推开,阿年一个闪身进来关了门,往她怀里一扑,将她抱紧重新颠回了被窝,暖了暖,她问:“是谁啊?”

  他便把眉一皱,不喜欢听她提任何人,拿虎牙咬她肿麻的小嘴儿,“我二叔。”

  苏南沫忽然就想起,霍家的人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这么想着,就是一阵哆嗦,打了个激灵她看向拥着她的那男人,眼尾眨动的水泽,红红的,四肢缠着她气得直勒出痛,哭着喊:“沫沫你不要再想别人了!!!”

  ——被锁段落替换番外——

  沫沫上幼儿园大班时,阿年十三岁。

  那是在放学,沫沫约好跟同班的小女孩一块出校门,结果不知道他从哪里窜出来,一鼓作气地跑来拽走了她的手。

  那会他还背着个书包,专瞪着之前跟她并排走的那小孩,吓得人家哇的一声哭了,不远处幼儿园老师也是惊奇,匆匆赶了过来问:“怎么了这是?”就见这大孩子眉头皱了下,没好气的样子,才正经的对他的沫沫道:“要跟着哥哥走。”

  第四十八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 阿年变得极爱撒娇, 或许是发现只要自己撒娇, 她就会待他格外纵容, 所以情况演变得愈来愈烈。

  望着他睫尖挂着的小水珠,苏南沫暗想。

  这就是个磨人的妖精呀。

  抿抿嘴, 尝到了铁锈味,便用能活动的手一把掐住他脸肉,低声命令:“过来。”

  他目光闪了下, 乖乖照做。

  唇间贴上来两片柔软,甜丝丝的, 含住他的唇,仿佛含着即将融化的糖,不同他的疾风骤雨, 舌尖小又湿,轻轻地舔得细痒无比,缓缓润过,惹得他湿透的眼帘晃了晃, 一点一点的痒意深入骨髓, 簇着细密电流清晰地滚过, 一瞬导进心底里,怦然绽开。

  苏南沫在男人的鬓发里搓撸起来,又撩起他的额发, 吻到了前额, 听他呜咽不清, 只差打出呼噜声。

  “阿年。”

  他才极缓慢地动了,她笑容宠溺,恬静的轻声说:“我爱你,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爱,如果这样能让阿年有安全感,我愿意的。”

  身上的人刹那如被按了暂停键。

  随之而来的高热席卷,那裸在外的白肤以肉眼能见的速度染开一片绯红。

  许初年略张水唇,听得心跳声急速扩开,轰振耳膜,缓了好一会,他眼珠噌亮急切地去撞她,直喊,“沫沫沫沫,我没听清楚,你再说一遍!”

  “不行。”她拒绝的干脆,现在盆骨还麻的厉害,故意耍赖,戳他的眉心往后推,“我都快被你榨干了,你让我休息会吧。”

  难得的,这次人没有再炸毛。

  “可是……”

  磁迷的嗓音在她唇上呢喃,引发震动:“我也爱你,是爱死你了,沫沫。”

  从卧室出来,那人还坐在沙发上抿热水,玻璃杯搁回原处,他重新揽住沙发背,长腿舒展,生得俊朗而轻佻,细长的眼尾延伸皱纹,但微眯时泛转着的妖冶之气,和他如出一辙。

  待许初年坐好,男人的两手才挪向双膝,“本来找好了人,却没想到你这么快就被放出来了。”

  “但二叔的忙你必须得帮,既然你出来了,那我直接给你报酬吧。”

  “我有钱。”

  许初年不满地打断他的话,反问道:“……有没有办法,可以从法律上让父女关系决裂的?”

  霍二叔听了,顿了顿,了然一笑:“阿年,父女关系是断不了的,那些双方签订的关系断绝书在法律上同样无法生效。”

  谈到法律,他突的想到另一件事:“对了,你的姓什么时候改回来?”

  客厅里开着大灯,衬着外面的天色又阴了几分,狂躁的情绪翻滚涌至,很容易的,许初年捏紧了手指,五官阴瘆瘆微有变形。

  看着他扭曲的样子,霍沅饶有兴致,含着笑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只小巧的塑料瓶,不轻不重地搁在茶几上,“这个我原本就打算今天送给你,一天只能用一次,时效很长,没有副作用,如果你喜欢,二叔再送你两瓶,就当做报酬了,至于先前找你帮忙的事情,你帮二叔办妥,可行?”

  许初年先拿起那只药瓶,里面水液晃动,有点沉,看清了瓶身上的字,他眼睫受惊地扇动了一下,绷紧了下颔,抬头看过来。

  霍二叔笑意深深。

  事情谈妥,他不作久留,一回到自己的车内,便迫不及待搂紧身旁发颤的女人,有女司机守在外面,车窗微敞,一丝丝的凉气钻入后座,怀中的人便戴着眼罩,身上裹着大衣,宽松的衣服下手和脚被紧紧束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