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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4章(2 / 2)

  就在此时,水面上折射出一道五颜六色的彩光,起初,并不明显,荣浅的注意力也不在上面,厉景呈淹入水中,看到原先光洁的墙面上凸显出一块正方形形状,不同的数字在跳跃着,颜色各异,令人看了眼花缭乱。

  他凭着最后的力气游到墙边,手掌摩挲上去,这是一排独特的序列号,根本就没有办法破译。万分之一的可能,就算厉景呈技术再精湛,也不可能破解。

  可丢下来的这一点希冀,让他放弃,他死也不甘心。

  厉景呈伸出手指,输入了一组平时用到概率最多的数字,但显然,失败了。

  他先后用了两组方法,可均显示失败。

  系统提示音,说还有最后一次机会。

  荣浅趴在窗口,隐约吊着最后的希望,她双手紧握,连疼痛都感觉不到,厉景呈跃出水面深吸口气,他没有看向荣浅,怕那种绝望会再度令她心如死灰。

  这根本就是个死局,之所以摆出来,是因为想要逗弄一番而已,对于一个猎人来说,最喜欢看得莫过于猎物在临死前的最后挣扎。

  厉景呈胸腔内泛疼,人逐渐往下沉,他不想错过最后的机会。

  眼睛望向头顶,那儿就是生命的亮光,他想到荣浅腹中的孩子,新生的生命,即代表了希望。

  厉景呈伸手摸向墙面,按出了六个数字,那是宝宝的预产期。

  他知道,他这会是必死无疑了。他缓缓闭起眼帘,哪怕狼狈,也不肯显露出来。

  预料中的警报声并未传来,一股力道似乎在拉着厉景呈往某个方向,水声剧烈而清晰,他甚至完全不敢相信,原先紧闭的大门居然开了!

  厉景呈被水流冲了出去,人不受控制,一直冲出了房间。

  荣浅完全惊怔住,她使劲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以为是在做梦。

  厉景呈好不容易爬起身,他剧烈喘息了几口,原先那扇沉重的铁门也开了,他满身湿漉向前,沉重地迈不开脚步,但他还是走得很快,前方有架高梯,厉景呈丝毫没有犹豫爬了上去。

  荣浅也在找着出口,她站起身,可又不敢乱跑,直到看见远处有个人上来。

  那种瞬间充斥而来的幸福感令荣浅痛哭出声,她大步跑过去,厉景呈张开了怀抱,两人相碰在一起时,面对厉景呈压下来的吻,荣浅踮起脚尖迎合。

  唇齿间厮磨纠缠,荣浅眼睛里的滚烫抑制不住,厉景呈咬住她的唇瓣,半晌后,才用手指替她抹去泪水。

  她扑入他怀里,双手在厉景呈背部紧扣,“我爱你,真的,我爱你。”

  荣浅感觉到抱住她的臂膀在不住收拢,厉景呈在她头顶亲了亲。“我也爱你,一直都爱着。”

  他抬头望向远处,“我们走。”

  荣浅跟在他身边,一点点都不觉得累了,厉景呈边走边看着她的手心,“很疼吧?”

  “不疼,我感觉不到。”

  他们走过长长的隧道,不远处就是尽头,厉景呈浑身是水,被风一吹,冷得瑟瑟发抖。

  “前面肯定有出口。”他攥紧荣浅的手大步过去。

  两人来到一间土坯房内,厉景呈看到墙头有个电箱,里面缠绕着五颜六色的电线,他抄起地上的一张椅子砸过去,整个炼狱般的地方瞬间沉浸在黑暗中。

  厉景呈觉得风刮在身上,犹如刀割一般。

  他摸黑向前,手触及到一面柔软的墙体,轻轻一推,人就走了出去。

  两人握紧手,拨开跟前的灌木,出路其实很简单,钻出去后回头,发现前面不远处就是东苑。

  荣浅难以置信地勾起嘴角,“我们出来了?”

  “快走!”

  厉景呈揽住她肩头大步离开。

  之所以出路这么简单,是因为从来就没人能从那个地方出来,初试阶段,许多人到最后一关就崩溃了,他们求饶认输,为此输掉了大笔大笔的钱。

  只是这个场景摆在厉景呈身上,就是玩真的。

  他们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东苑,厉景呈抱住荣浅一路走,他浑身都湿透了,但胸前的体温仍旧能给荣浅温暖。

  走出偏僻地,厉景呈打了车,来到一所酒店跟前,他似乎和酒店里的人很熟,对方二话不说就给了司机打车费。

  来到顶层,厉景呈伸手将门口的盖子拨开,指纹锁嘀地一下打开。

  恒温的暖气瞬间启动,荣浅缩着肩膀,厉景呈关上门后,立马给她脱掉衣服,他进浴室放完水出来,又抱着荣浅进去。

  身体完完全全浸入温水中,荣浅舒服地轻哼出口,厉景呈也坐到了浴缸内,水龙头还开着,荣浅背部靠在厉景呈胸前,他双手不住替她搓揉双臂,“怎么样,还冷吗?”

  她牙关颤抖,半晌说不出话。

  厉景呈生怕她有事,怀着孕又不好随便吃药,他俯下身,唇瓣不住在她肩头轻吻,掌心内的肌肤逐渐升温,荣浅轻呼出口气,整个人陷进他怀中,“景呈,我没事,好多了。”

  厉景呈起身,取过花洒,将水温调高些,他扬高手臂,微烫的水冲到荣浅脸上,她闭起双眼,浓密的眼睫毛不住颤动,她觉得舒服多了,整个人完完全全放松。颈间的肌肤发红,厉景呈丢开手里的花洒,扮过荣浅的脸同她深吻。

  她扭着上半身,厉景呈双臂紧紧箍住她,惊心动魄的这些时间,令他们好像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荣浅红着眼眶,眼泪混入了淌下的水渍中,走到今天,她从来也不知道,她会对厉景呈说,她爱他。

  即将失去他的惶恐到这会还没法平息,荣浅鼻尖发酸,厉景呈退开身时,看到她双肩颤抖,“浅宝?”

  她胸腔剧烈起伏了几下,但实在压抑不住,忽然就放声大哭起来。

  眼泪簌簌而落,荣浅哭得就像要背过气一样,厉景呈手忙脚乱起来,不住用手掌替她擦拭眼睛,“怎么了,已经没事了,是不是吓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