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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40)(2 / 2)


  到目前为止,庄寒和他都恢复了记忆,但聂铮看起来仍是一无所知。

  他是真的在密室中忘记了当初的事情,还是在隐瞒?

  盛开深深地叹了口气。

  聂铮白眼翻上了天:

  你别光叹气啊,你要问什么?

  盛开沉默了一会,问道:

  你的照片里的是什么东西?

  这么快就忘了?

  聂铮没好气地拍了把盛开的肩,转身从抽屉里拿出了一本书递到了盛开的面前,喏。

  书本沉甸甸的,但却不厚,封面黑底白字,书名只有三个字。

  《忏悔录》

  ※※※※※※※※※※※※※※※※※※※※我疯了,我捉了好多虫,赶稿的我太难了

  第55章 幸运转盘(4)

  盛开随手翻开几页,想看看里面写的是什么,结果只能看见满屏的马赛克。

  盛开将那本《忏悔录》扔回给聂铮,问他,里面写的什么?

  聂铮摇摇头,说:

  除了扉页上写着一句在我的脑海里,我测量时间,其他都是白纸。

  盛开心中一动,回头道:

  时间?

  他将照片里那块怀表拿了出来,只见后盖上雕刻着一个不规则的圆形,看起来倒像是一个花环。

  可盛开看了几眼,又觉得不像,只好勾起拇指将后盖弹开。

  时间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人类却把它压缩在了三根指针之间。

  长短不一的三根指针按照程序设定的步伐,一秒,两秒,三秒。

  盛开盯着指针出了神。

  聂铮在他眼前挥了挥手,皱眉道:

  你今天怎么回事?

  有心事?

  没事。

  盛开甩了甩头,站了起来,我先回自己房间了。

  聂铮狐疑地看着盛开游魂似的打开门,突然想起什么,又叫住了他。

  晚上十点半,游轮有舞会,记得戴上面具参加。

  盛开朝后挥了挥手,走了出去。

  走廊中安静依旧,海风穿过最远处的那扇窗,飘进了屋内。

  盛开戴着面具,很快就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那间房。

  在之前的几次审核中,节奏都是紧密相接的,哪怕喘口气都要掂量掂量身后有没有夺命的鬼魅。

  而在这个游轮上,每个人都仿佛真的是来这里度假的,站在房间里那扇巨大的落地窗前,甚至都能看见海豚正惬意地窜出海面。

  盛开房间的布置跟聂铮他们的没什么两样,就连小转盘的位置也一模一样。

  他在房间里走了几个来回,没发现奇怪的地方,最后才仰头疲惫地躺回了床上。

  如果天幕的目的是把在2020年死亡的人类拉到这个位面,进行优胜劣汰的选拔,从而建立一个新的秩序。

  在假定《高等人类进阶计划》重启的情况下,这个天幕,要么是该亚文明的走狗,要么,就是联邦内部人员。

  可如果是该亚,失乐园的存在能够给他们带去什么?

  当初他来到失乐园,就是因为时空管理局捕捉到此时这个时间节点发生了时空动荡。

  盛开在床上翻了个身,面相落地窗。

  其实这样一来,也说得通。

  人类文明本身就像是一棵枝繁叶茂的树,外表看起来犹如参天古木不可撼动,可只有寄居在树上的小动物才知道,它的内部有多少疮孔。

  人类总热衷于自毁,从历史的滚滚长河中看,太多的兴衰更替都是从内部开始的。

  该亚文明立足这一点,妄图让他们消失在宇宙文明中,倒也不失为一个聪明的做法。

  那如果是联邦内部人员呢?

  是时空管理局的人弄虚作假,还是闻人柏亲自启用了那个被封存的计划?

  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毫无头绪。

  盛开想了半天,只隐约觉得闻人逍提过的《高等人类进阶计划》是其中关键的一环。

  可是联邦对他避如蛇蝎,他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东西,更别提接触,而目前身边唯一知晓前情的闻人逍,偏偏还什么都不记得了。

  不对。

  盛开从床上一跃而起,面具因动作啪得一声掉在了地上。

  还有一个人也许知道。

  他迅速支起身,飞快地走到门口,一手已经握上了门把手,却在中途又退了回去。

  现在不行。

  盛开转过身,又将自己砸回了床上,忍不住烦躁地滚了一圈,把自己裹成了一个蚕蛹。

  目前一切的发展似乎都掌握在天幕的手中,可盛开这个人,在面对闻人逍时尚可任由他捏搓揉,但如果被外人牵着鼻子走,却是他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忍受的一件事。

  他一定要在这个密室里和天幕再碰上一次,无论用什么方式。

  打定主意,盛开的心情仿佛也随之平静下来。

  窗外的夕阳此时也终于沉沉地落在的海平线之下,长长的霞光铺在海面,像一条连接天与海的灯带。

  盛开便拥着被子睡了过去。

  但他心思太重,睡得也不大安稳,迷迷糊糊间做了许多光怪陆离的梦。

  梦里出现了许多曾经见过一次就忘了的场景,胶片一样不断地拉长再拉长,最终停在一双暗藏在暗处的眼上。

  醒来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海上的夜景有点像宇宙里的星河,万籁俱静的黑暗之中,唯有星星点点的光亮,空茫孤寂地闪烁着。

  盛开打开怀表看了眼,很好,刚好十点整。

  他半开门往闻人逍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没发现什么动静,反而是对面的聂铮正好打开了门。

  盛开抬起头,看见聂铮的装扮后一愣。

  这小子也不知道在哪弄了一套深蓝色的礼服,上衣的燕尾很好地贴合在腰腹上,马甲和衬衫也熨烫地整整齐齐,就连发型都变了样。

  右脸上戴着半边墨绿色的面具,整个人摇身一变,宛若英伦电影中走出来的绅士。

  而盛开之所以立刻就认出了他,是因为聂铮夸张地叫道:

  你的衣服呢?

  他好像忘了舞会要穿正装。

  即便如此,盛开也底气十足,将身上的黑衬衫抖了抖,说:

  这不是衣服吗?

  聂铮张了张嘴,最终叹着气说,你没看衣柜里的衣服吗?

  盛开说:

  没有,我睡了一觉。

  聂铮:

  不管这个舞会有多奇怪,但礼仪还是要遵守的。

  在密室里,所有不成文的规定可能都是隐藏的审核条例。

  盛开在聂铮的视线中淡定地关上门,转身唰得一声拉开了衣柜。

  半刻钟后,盛开再次打开门,对聂铮说:

  走吧。

  舞会开设在顶楼,也就是聂铮说有一个酒池的地方。

  那里有一片巨大的甲板,海风与星辉可以肆无忌惮地落在每个人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