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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1)(2 / 2)

  盛开点烟的手一顿,我们六个人,为什么只有五种颜色?

  第16章 人体画展(12)

  画家拥有五个好友。

  闻人逍顿了一下,视线转向庄寒:

  画家本人是没有颜色卡片的。

  他望着庄寒,眼神温温柔柔的没什么攻击性,可任谁都分得清他语气中的质疑之意。

  庄寒毫不示弱,冷冷地回视道:

  我们的卡片颜色一样,画家为什么不可能是你?

  庄寒一直以来的表现都是冷淡而又强势的,可闻人逍不是,他将自己的强势隐藏在温和的表面之下,没有必要就不会显露。

  然而此时两人在盛开的眼中,着实像两只护食的狼崽,龇牙咧嘴的仿佛想要置对方于死地。

  庄寒对闻人逍的敌意太大了,但这份敌意到底因为什么,盛开一时也想不明白。

  众人才稍稍理清了颜色所代表的含义,似乎就又陷入了另一个谜团。

  整个密室中,情景主线迟迟不得推进,但迷惑性的线索却一个接着一个涌出。

  眼下徐知风不在,不能贸然确定他的卡片就是金色。

  沈修又对偷袭闻人逍一事三缄其口,他们只能将剩余的线索寄托于陈慧的尸体上。

  盛开漫不经心地掠过了对峙着的两人,就向陈慧再次走去。

  可他这一脚还没迈开,就听见与通道相连的另一个房间内,蓦然爆发出一声厉叫,这声音穿过长长的通道到达众人的耳边,犹有余音。

  闻人逍最先跑到出口,险些与一个人影面对面相撞。

  定睛一看,原来是消失已久的徐知风。

  盛开紧跟之后,一抬眼,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得情不自禁后退一步。

  大厅内的玻璃柜不知道什么原因被破开,玻璃碎了一地,只有那些空的还保留完好。

  而曾经被束缚在里面的人群,正不断地通过破碎的口向外爬。

  他们行动迟缓,关节滞涩,但每个人的眼神中所带的怨恨与阴毒,几乎凝成了刀刃。

  在惨白的灯光下,这些人赤身裸【体,但浑身上下覆盖了一层灰败的青,刚才盛开被其他的事吸引了注意力,没仔细去看这些柜中人,现在再看才发现这些青得几乎发黑的东西,就是颜料。

  陈慧的头发上凝结了很多,庄寒的刘海上和右肩也有一些,而盛开在刚掉落的时候也不幸沾到了手上。

  厚重的颜料覆盖着,凝结着,又慢慢在人体皮肤上皲裂,就像一场疯狂的彩绘艺术。

  盛开突然明白了这个密室名称的含义。

  这些人被放在一间小小的玻璃馆中,任每一个人参与考核的人观赏、议论、甚至是销毁。

  或许都不会被称作NPC,盛开想,被放进柜中经历无限的轮回,还能算得上是人么?

  徐知风被拥堵在了一间玻璃柜的角落里,一眼看见众人,眼泪就跟珠子似得吧嗒吧嗒往下掉:

  呜呜呜开哥救我

  柜中人似乎盯住了徐知风,只有少数靠近通道的,看见众人后转移了攻击目标,其余人眼珠都不带转一下,执着地朝徐知风爬去。

  青黑的颜料随着柜中人的行进,在地上留下一道蜗牛爬行轨迹似的粘稠。

  有人青黑的指尖已近在眼前,徐知风双腿打颤,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儿。

  这时,他听见耳边锵地一声,似有刀破开空气,强势地插在了离他最近的一个柜中人的面前。

  徐知风睁开眼,看见一把唐刀不偏不倚地插在自己的脚边,而柜中人被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动作有一瞬间的停滞。

  盛开从手腕上的光影中取出了一把唐刀,那是他从初始密室带出来的。

  他一抬头,看见徐知风还鹌鹑似的杵在原地,吼道:

  发什么呆!

  去那个高台上面!

  这一声犹如惊雷,让柜中人的视线齐齐向通道口的众人望了过来,这些目光即便是只看一眼,也会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有粘腻的声音在地上缓缓响起,大多数的柜中人弃了徐知风,从四面八方朝四人拥堵而去。

  沈修在最前面,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了一根棒球棍,听见自己牙根在咯吱作响。

  庄寒位于人群之后,在盛开二人严阵以待之时惊呼道:

  后面也有!

  四人站在两个房间的通道处,前后都是伏地而行的柜中人,他们的速度虽然不快,但房间就这么大点,不出几分钟,他们四人就会被这场青灰色的人潮淹没。

  闻人逍抬腿一脚将即将爬到身边的一个柜中人踹飞,当机立断道:

  先分散。

  几乎是在闻人逍话音刚落的一瞬间,四人同时向四个方向散开。

  盛开将柜中人潮破开了一个出口,沈修挥舞着棒球棍狠狠地朝靠近过来的柜中人击打而去,怎料那柜中人的皮肤像泥塑似的,瞬间凹了下去。

  没等沈修吁出一口气,被打到凹进去的皮肉却立马恢复了原状,而那棒球棍接触到皮肉的部分,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腐烂开来。

  庄寒个头小,行动敏捷,趁着柜中人在地上爬行之际,已经攀爬到了墙角柜顶上,冲着众人厉声道:

  不要直接接触到他们!

  闻人逍闯关密室经验丰富,早就参透了这一层。

  柜中人在地上攀爬的时候,裸露在外的肌肤将接触到的地面腐蚀出了一条长痕,只不过因为有颜料覆盖其上,看不真切。

  他在人潮中取出了藏在光标里的弯刀,银刃如极光般耀眼,一抬手就解决了一片。

  盛开反而却是其中最狼狈的一个。

  他失了唐刀,武器不在手,只能尽量一边踢开近身的柜中人,一边往高台的方向逼近。

  可这源源不绝的柜中人,就像跟盛开杠上了似的,直把他往反方向的死角里逼。

  仓促间他抬头一看,也不知道是不是迫于闻人逍的弯刀,大片的柜中人潮被分割成了两片,一片往庄寒待的柜角涌去,将那摇摇欲坠的柜子摇得咯吱作响。

  另一片则气势汹汹地朝着盛开而来。

  徐知风此时已爬上了放置蜡像的高台,背后是微扬的帷幕。

  你们快上来!

  他们爬不上来!

  沈修身边的柜中人寥寥无几,他抱着一股戾气,狠狠地将它们砸得不成人形,然后借力挣扎着第二个爬上了高台。

  闻人逍身边的柜中人也不多,可他却没有率先登上高台,只是解决完身边的人后,迅速来到盛开身边,遥遥地朝他伸出了手。

  一只青白枯朽的手横插了进来,被闻人逍干净利落地解决掉。

  盛开一秒也未迟疑,握上了那双指节分明的手。

  他仿佛看见闻人逍笑了一下,又好像只是错觉。

  盛开觉得视线都被这青灰一片所占据,只有眼前人的笑容是有颜色的。

  胸口有一个东西在发热,但盛开来不及思索,就觉得腰间有一个熟悉的热度贴了上来,眼前一晃,便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上。

  闻人逍不动声色地收回手,转过身掩饰般地对仍在柜上的庄寒说道:

  跳下来。

  柜中人似乎是忌惮着高台上的某种东西,虽然这个高台比玻璃柜矮很多,也不敢靠的太近,只是围在玻璃柜下,摇晃着待在上面的庄寒。

  玻璃柜并不结实,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倒塌。

  好在庄寒并不是一个扭捏的人,她深吸一口气,一边将腰部微微抬高,一边伏地身子,一个蹬腿,就稳稳地落在了高台上。

  因为惯性,庄寒差点冲出了另一面的高台,但好在盛开和闻人逍两人将她拉了回来。

  庄寒精疲力竭,靠在一边喘息了片刻,说:

  他们攻击的应该是沾过颜料的人。

  六人当中,只有盛开庄寒以及陈慧沾到过颜料,陈慧已经被剖开心脏死了,剩下的两个人理所当然成了被围攻的对象。

  沈修和闻人逍没受什么伤,庄寒也只是因为从高处跳下,脚扭了一下,唯独盛开,赤手空拳从人潮中出来,身上难免溅上了点颜料。

  这些人身上的颜料跟之前沾到的不同,就像变异了一样,带着强烈的腐蚀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