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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2 / 2)


  陈挽风说得隐晦,陈东河不得甚解,又问:“那师父你去那里做什么?”

  “不要套近乎,我还没收你呢。”陈挽风再次重申,之后叹了口气,幽幽道:“去找人。”

  陈东河见他面色惆怅,心想,师父本事这么大,还有什么事会让他露出这种表情?他心中一动,暗道是为了女人?唉,必定是了,英雄难过美人关啊。

  这样想着,他一副过来人的样子,拍拍陈挽风的肩膀,道:“我知道了,一定是个女人,唉,师父也是性情中人啊,咦,不对啊,道士不是不能娶妻吗?”

  “谁说不能,我们茅山派是正一道符箓派,与全真道不同,道士是都能娶妻的。”陈挽风一说完就知道中计了,回头瞪了陈东河一眼。

  陈东河嘻嘻直笑,看来师父果然是为女色而惆怅了。

  陈挽风扭过头去,决定再不理这臭小子了,可不妨陈东河突然又冒出一句:“师父,师娘是美人吗?

  师娘师娘师娘师娘师娘……

  陈挽风眼睛一圆,眉开眼笑的回过头来,道:“当然是美人,还是大美人呢!”

  小时候的虞娘只是清秀可人,成了上魁之后容貌更出众了许多,陈挽风想起失忆时候见到她长大的样子,心中无限遐想,可惜当时他太不解风情了,居然用言语伤害了她,唉,思及此,他又惆怅了。

  陈东河这时候却收敛了笑容,心中想起一个人来。其实这次他离家出走是有原因的,他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那姑娘美貌动人,颜色正好,他们两小无猜,感情也不差,可突然有一天,她跟他的大哥定亲了,他跑去质问她,她却说自己喜欢的只有他的大哥。

  陈东河想起自己的情伤,忽然话语一变,阴阳怪气的道:“大美人啊,师父,恕徒儿直言,世上的女子越美则越薄情,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说不定会有别人对她献殷勤呢。”

  殊不知,这话正触动了陈挽风的隐痛,虞娘是被魏惜金带走的,那小子就不是好人!

  “你懂什么!”陈挽风有些恼怒,打量了陈东河片刻,冷笑道:“我要找的那位女子,不是你以为的那种人,或许你经历过什么,但不要以以己度人,用你的想法揣度她。”

  陈东河毕竟年轻,又被陈挽风说中了,嫩脸一红,道:“我不过随便说说罢了,你急什么,再说我说的也是正理,美貌的女子身边总少不了慕色之徒,你若不逢迎她,自然有人去逢迎,自古女子皆水性,你怎么知道,你不在她身边的时候,她还会想着你,念着你,惦记你呢?”

  这话有些偏了,但陈东河本来就是因情伤而出走的,所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实际上是带入了自己的偏见。

  陈挽风闻言脸都青了,他可以容别人骂自己,却容不得别人用“水性”“薄情”这种词来形容虞娘。

  因为她是虞娘,因为她跟他相依为命,因为不管他伤害了她多少次,她都会默默跟在他身后保护他,更因为无数次她用自己挡在他的面前。

  “如果世上我只有一样东西可以相信,那就是她。”陈挽风淡漠的望着陈东河,他的身上好似笼罩了一层拒人千里的寒气。

  “用自己的生命来相信她,如果做不到这点,就配不上她……她在我心里,就是这样的。”

  瞬息之间,陈挽风好似变了一个人,陈东河面对这样的他,徒然感到了一股压力。

  “师父……原来你是情圣啊。”陈东河说着,见陈挽风又要喝止他,纠正“师父”这个称呼,连忙又道:“不如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

  陈挽风眯着眼盯着他,没有说话。

  陈东河只好自己接着道:“你带我去见你找的那个人,如果她没变心,我就再不提拜师这件事自己消失,可是如果她变心了,你就收我为徒,怎么样?你有这个信心吗?”

  陈东河故作镇定,心里却是十分紧张的,这个人始终不肯收自己为徒,如果答应这个赌约的话,至少还算有机会吧?

  陈挽风沉默了,时间仿佛凝结在了他的沉默之中,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道:“好,我答应你,不过要加赌注,你如果你输了,你要对她叩头认错。”

  陈东河是太守之子,以他的身份地位来说,若对一个女子叩头认错实在令人贻笑大方,可这个赌约是他自己定的,难道他要退缩吗?

  “好。”陈东河咬着牙应了。

  呵,陈挽风终于笑了,这一笑总算让之前剑拔弩张的气氛化解了许多,他自信满满的道:“输定了,臭小子,你输定了!”

  ☆、第一百零九章

  陈挽风为了顺利混进尸王城,特地杀死了一头凶恶的老虎,取下了两枚虎牙,这两枚虎牙就是他用来做隐身符的法器。

  他当着陈东河的面,研碎了虎牙,然后磨成粉混在鸡血和朱砂里,在符纸上写下了符咒,并且把符咒叠好交给陈东河,道:“我要带你去的地方离此不远了,只是那处是人家的地盘,不让外来人进去,因此到时候你将这张符纸贴身放着,随我一起进去,便不会再有人阻拦你。”

  陈东河捏着符纸看了看,问:“这里头有什么玄机?”

  陈挽风颇为自得的一笑,道:“这是一张隐身符,你带着它进去便不会被人发现,不过须得谨记,一张符纸只能用一次,两枚虎牙只够写两张符纸,你一张我一张,再没多的了,所以千万不要弄坏了,还有,隐身的时候一定不要说话,只要一张嘴,五脏里的浊气泄了出来,这符咒就破了。”

  陈东河现在对陈挽风是佩服得五体投地,听了他的叮嘱一字不落的记下了,小心的将符纸收入了怀中。

  陈挽风要带着陈东河去尸王城,首先必须去往光明谷,光明谷处于山谷之中,乃尸王城的第一道防线,犹记得昔日谢燕九带着他和虞娘参加尸王大会,三个人封路占山,好不快意,如今一年不到,却好似过了一辈子似的,陈挽风故地重游,自有一番触动不表。

  二陈来到光明谷附近,陈挽风叫陈东河将符纸取出,用食指点了一点口水在上面,一边递过去一边道:“现在符纸生效了,你贴身放着,进去之后不管看到什么一定不能出声,只需要跟着我就好,若是你不听我的警告中途出了什么事端,我可不会管你。”

  “我知了。”陈东河说着将符纸贴身收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脚,并未觉得自己有何变化,再去看陈挽风,见他也用口水点了点自己那张符纸,然后放在怀中了。

  大约是用了同样符咒的关系,二陈彼此都能看见对方,难怪陈东河有些信不过,而陈挽风也不说话,做了做手势叫他随自己

  两人一同走进山谷,这山谷的入口果然设有关卡,只是守岗的人却像似看不到他们一般,轻易就让他们过了。

  入了山谷,过不久就到了光明谷镇,光明谷镇三面环山一面背水,乃是尸王城的第一道防线,陈挽风曾到此参加过尸王大会,当时四面八方的养尸人相聚到此,人气十分鼎盛,而这次进谷,走在街上的行人寥寥无几。

  陈挽风以为这是因为尸王大会过了,光明谷镇恢复了宁静,却不知道由于半年前血眼僵尸入侵,光明谷镇伤亡惨重,至今还未恢复元气。

  陈挽风来过一次,对镇上奇怪的建筑和偶尔出现的僵尸不以为意,陈东河却是第一次来这样的地方,他跟在陈挽风身后,一会儿看看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恰逢一辆装载货物的马车路过,冲着他就撞了过去。

  陈东河听到车轱辘声扭头一看,只见马车都快到了自己的鼻尖,惊得他连忙闪开,刚要破口大骂就被赶过来的陈挽风捂住了嘴巴,方才想起自己身上带了隐身符,这里的人看不到自己。

  陈挽风松开了手,狠狠给了他一记眼刀,陈东河尴尬的挠了挠头,面露愧色。

  由于不能说话,陈挽风也不好责备他,甩了袖子继续带路,他要带陈东河去找码头,再从码头坐船去尸王城,正好他走过一家茶楼的时候,冷不防从茶楼窗户里飘出来有人说话的声音:“……我看啊,不止城楼那个案子,连泥瓦寨的案子都是上魁僵尸犯下的呢!”

  上魁僵尸?陈挽风听到这几个字,连忙站住,退了回来,站在了那扇窗户下侧耳倾听。陈东河见他停了步,也跟着停了步。

  茶楼里的人正在聊天,说起的刚好是前些时候的事,其中有人道:“听说,那上魁僵尸是疯了呢,嗜杀嗜血,魏城主四处求医问药,却都治不好她,如今已经彻底疯了,难怪魏城主要带她走呢。”

  “什么?已经走了?”另外一人惊道:“怎么能放她走,这上魁僵尸乃是王者之尸,若是能够控制得住,犹如得了千军万马,可是如果她疯了,那么也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灾难,既然成了威胁,就应该早点铲除掉才是正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