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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节(1 / 2)





  这两月来,没了她在身旁,耳根子终于清净下来,心里却总不踏实,像有一根看不见的线牵动着他,那线就握在她的手心里,自然人也跟着,任她拿捏揉搓,偏偏却不想反抗,心甘情愿得很。

  只是这软玉娇香并不安分,她伸出粉嫩的手指头戳戳他的肩头,在黑暗里低低地出声:“钟玉溪所说的御花园两人交谈之事,是否属实?”

  霍裘将她手指头捉在手里把玩着爱不释手,一双眸子在黑夜里都难掩光芒,他嘲弄地勾了勾嘴角,“意料之中的事。”

  就在刹那间的电光石火间,唐灼灼想明白了一些事,她猛的昂头,嘶的抽了一口冷气,问:“皇上故意放走了他?”

  如果是这样,那么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可霍裘这样做的目的是什么?

  毕竟将军府早已破落,有名无实,在京都贵族中已排不上号。

  不值得如此费尽心力。

  “他的确是被人救走的,只不过失了两条腿,就算救出去了,能有什么用?”

  正好用来钓鱼上钩。

  唐灼灼垂下眼睑,再一细想王毅的面容,竟觉着分外的迷糊起来,就像冬日里的一面窗子,她一眼望出去,能看到的只是雾蒙蒙的一片。

  霍裘显然不愿她多过问此事,对于那个男人他始终是心存芥蒂。唐灼灼也就真的没有再问,一切只别惹到她头上来,万事好说。

  钟玉溪的事一夕之间传遍朝堂,钟家连着几大世家上书,只口不提钟玉溪的事,而上书的内容,正是那日唐灼灼提过的选秀之事。

  纵观历代皇帝,没有哪一位后宫女人少成崇建帝这样,且到现在也没有一位皇嗣,那些大臣自然着急。

  乾清宫,书房。

  霍裘将手里的奏折粗略看了几眼,又稍显不耐地丢到桌上,墨笔一搁,沉声怒道:“尽关心起朕的后宫来,如今霍启在淮南作乱,就没有一个人敢吭声请兵前往。”

  淮南那地方,易守难攻。

  霍启占据了地理优势,麾下也有大将,且淮南依山傍水,粮食收成也好,供给军队绰绰有余。

  没人敢做这个出头鸟也是正常。

  李德胜给换上了热的茶水,道:“皇上息怒,这也不是没人去,今个儿早朝上武状元不是请命前往……”

  他那个吗字还没说出口,就见到了霍裘冰刃一样的目光,浑身的肉都抖了抖,赔着笑道:“奴才多言,奴才多言。”

  霍裘负手,身子站得笔直。

  与霍启的这一仗,避无可避,势必要打起来。这大津朝完好的山河,不能在他手里变得分崩离析!

  而此时,唐灼灼正带着人去了御花园,园里亭台水榭环绕,假山巨石众多,她被太阳晒得头皮发烫,才终于见着了那染着黑血的假石块。

  那血黑得十分异常,经了一夜,已经干成了一滩滩可疑的血块,凑近一闻,还有十分浓烈的腥气。

  安夏被熏得后退了几步,扶着唐灼灼问:“娘娘,这是正常人流的血吗?”

  怎么看起来这么吓人?

  唐灼灼惊疑不定地站了片刻,而后微微摇了摇头,一言不发带着人回了长春宫。

  她一坐就是一个上午,也不出声,倒把安夏吓得够呛。

  “娘娘,可是那血有什么异样?”

  唐灼灼抬眸望她,抿唇笑了笑,“没事,本宫就是想到了一些事情思绪不宁的,你先下去替本宫沏壶茶吧。”

  昨日安知的事一过,最伤心的反倒是这个傻丫头,晨间来伺候的时候眼眶都还是红的。

  等将茶捧在手心里了,那股深入骨髓的寒意才开始慢慢减弱,窗外风静树止,她搭在茶盏上的指尖粉嫩嫩,眸子里的情绪渐渐沉静下来,如同一口不见底的幽潭。

  半晌,唐灼灼起身净了手,绕去了屏风后头的桌案前,拿起了搁置已久的笔沾了墨汁,在空无一字的白纸上勾画。

  与她以往娟秀的字迹不同,她这次落笔极快一气呵成,笔走龙蛇力透纸背,一笔一划间涌动出凛然的磅礴大气之意。

  待得落笔,那张白纸上赫然是一个江字,力道遒劲完全不似女子所作,唐灼灼看着这一页纸张,揉了揉泛疼的手腕,片刻后不满意地摇头,将那纸团成一团丢到一边。

  唐灼灼软在了那罗汉榻上,挥手的动作娇无力,她附在安夏耳边吩咐,道:“拿了我放在木箱子里的木牌,去西街的浮云楼将江涧西请进宫来。”

  说罢,她揉了揉眉心,嘱咐:“现在就去,你亲自去。”

  “见了他不要多说,直言听我命令,唤他入宫就是了。”

  江涧西有着神医的名声,被霍裘许了特权,随他自由出入宫内宫外,只是他这人不羁惯了,向来厌烦宫中的环境,基本都是待在京都游荡。

  又好像因为什么原因不得不守在京都一样,怪异极了。

  能将江涧西牵绊至此的,单是这份影响力,就足以引人重视起来了。

  第六十章

  京都最繁华西街上, 小贩们的叫卖声不绝于耳, 各样的茶楼座无虚席, 那些个唱曲的声音,隔着老远就飘到了耳里,眼前一片繁荣盛景。

  安夏额面上出了些汗, 她拿帕子擦了擦,跺了跺脚有些着急。

  怀中还揣着那块沉甸甸的木牌, 她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家主子说的那浮云楼在哪。

  直到走到了街的尽头, 她才看到了一间再简陋不过的屋子, 上头浮云楼几字都脱了漆,若非眼力过人, 真真注意不到这处。

  安夏有点迟疑,最后一咬牙上前敲响了门。

  无甚动静,除了上头长满大锈的锁哐当哐当的摇摇欲坠落下许多灰尘之外,里头半点儿脚步声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