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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黯淡春景(2 / 2)

  沈绵本来就晕,听了更晕,“姐姐你在说什么。”

  沈瑞恍然说,“陛下看重沈氏‘刚正’二字,沈氏忠于君王,太子是未来的君王,父亲与太子亲近本来无可厚非,但陛下这么多儿子,到底在想什么,谁也不知道。”

  如果太子接近沈家后,皇帝对太子表现出不满,那太子就要好好考虑自己的位置稳不稳了。

  沈秉拿起筷子,“好了,他们父子之争,与我何干,沈家忠于大夏,为国为民,什么都不怕,吃饭。”

  江家,太子坐在主位上,江平海父子二人都旁边坐着。江星列说道,“殿下不必试探沈家,沈氏这样的臣子,名声高洁,深得民心,恐怕就算真有什么罪证,百姓都会觉得他们家是被冤屈的,可以利用,但不能为谁所用,甚至陛下都不一定能掌控他们。”

  沈家,沈瑞问道,“那父亲要对陛下说什么。”

  江家,江平海说,“沈秉看见什么就说什么,绝不臆测,不理谣言,只看证据。”

  沈家,沈秉说,“看到什么,拿着证据,告诉陛下,告诉天下,问心无愧。”

  沈绵喝着粥,“父亲,做事要问心无愧,做人也要如此吗?”

  “做人要问心,高兴与否。”沈秉回答小女儿。

  沈绵点点头,不再多问。

  吃完饭,沈绵还想去睡觉,但是被郑氏拦住了,“你们几个,给我解释一个,什么叫险些堕马。”

  沈绵欲哭无泪,低着头,“娘,我错了。”

  江家送走太子,终于吃晚饭了。沈绮无意中说道,“今日娘和沈夫人说话的那会儿,我瞧着沈小娘子脸色特别差呢,用饭时倒好了些,看来确实没有大碍。

  江星列忽然觉得有些问题,于是问,“娘,你们有没有说,沈小娘子是怎么伤着的?”

  “实话实话啊,不是说她骑马时马被惊了,她被颠簸所以会眩晕。”江初月说道。

  江廷芳听了,夸张地高声说,“哎呀,沈家妹妹完了,沈夫人要打断她的腿了。”

  淑和郡主道,“说什么胡话?”

  江星列道,“我忘了跟你们说不要透露此事,沈夫人不许她骑马,她二哥沈瑞悄悄带她出来的,没想到伤着了,她特地请我不要跟父母说,否则她要受罚的。”

  江初月闻言笑起来,“怪不得沈小娘子那时候脸色特别难看呢,沈绮还说笑着说她只是不舒服。”

  江星列觉得自己有些失职,回头给她道歉好了。

  沈绵哭哭啼啼,“娘,我错了,你别生气。”

  郑氏道,“那你以后听话吗。”

  沈绵沉默不语,让她听话基本上是不可能的。

  郑氏吐了口气,压下翻涌的怒火,“你现在也别哭,身体还没好,哭了伤身,等你好了我再和你好好说说。”

  沈绵躺在床上,只觉得头上悬了一把剑似的,一直不落下来,她熬到半夜都睡不着,天快亮了才勉强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沈绵睡得起不来,郑氏喊了半天才把她喊醒,似乎是松了口气,把药端给她,但一句话都不说。

  沈绵乖乖喝了药,拉着她的衣角,哭泣道,“娘。”

  郑氏心疼得不行,但还是把衣角抽回来了。长痛不如短痛,沈绵离群索居,不好俗事,这不是一个要嫁人的娘子该有的表现,她应该跟她姐姐一样,就算不嫁入高门,也不可能一辈子画画,她是要撑起一个家的。

  怎么能因为一时心软,就放纵她。在家里还好,嫁人了谁纵着她。

  沈绵知道郑氏一定要拿嫁人这一套来磋磨她的,她心里不高兴,就闭着眼睛又睡觉去了,管她呢,姐姐的事情还有几个月呢。

  沈绵在床上躺了两天,终于活蹦乱跳地爬起来了。沈瑞见她好了,知道她要出去画春景图,就帮她拎着画箱出去了。

  路上两个人说着闲话,沈瑞道,“你跟娘服个软吧。”

  “娘不让我画画,二哥,这个我不能答应的,”沈绵忧心道,“这跟不让你去科举一样的,我真羡慕你和大哥,想做什么都行,我还想去画北方的冬天,还有南方的春日,可我这辈子只能在皇城里,生在此地,死在此地,这就是我的命,可我真是不甘心,又没有一点办法。”

  两人走到林子边,沈瑞帮她把箱里的宣纸和画笔拿出来,他也不知道该给妹妹说什么,因为所有女人的命运都是这样的,祖母,母亲,姐姐,还有以后得妹妹,嫁人,生子,相夫教子,这就是一生。

  “那以后,我考完科举,就去江南任职,以后接你过来看风景。”沈瑞安慰似的说。

  沈绵沉默不语,抬头看着眼前的景色,她觉得春景都黯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