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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8章 那个没耐心的女帝(2 / 2)

那时她便想明白了。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应该是没有生病的,日游神一样的在冷宫里溜达了一个月,便等到了老皇帝派来的人。而这一次的病症,大约便是由于重生引起的?只不知除了这病,这场重生会不会再引起什么别的改变?

想想事情分分神,楚翊终于还是强撑着走到了水井边上,然后看着那井边的水桶和绳子傻了眼――她到底高估了自己的体力,只是抱着陶罐走过来便几乎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这时候还拿水桶想打水?做梦!

冬日的寒风吹过,女帝陛下只觉得分外的萧瑟和凄凉。

然而走都走过来了,嘴里也干得实在受不了了,不打水能怎么办呢?楚翊皱着眉头舔了舔干裂的唇瓣,终于还是放下了手里的陶罐,然后抬手提着木桶试了试重量。

大约是因着这副身子年幼又虚弱,木桶出乎意料的沉重。不过还好,那重量并不是不能承受的,而楚翊也不一定要打上一满桶的水。只要能打上来够她喝的水,起码也算是不虚此行了,之后要是还有力气,就再多打一回装罐子里带回去。

打定主意的楚翊抓住了绳子,然后将水桶扔到了井里。

冬季枯水,桶落下去挺深才听见落水声。楚翊站在井边熟门熟路的晃了一下绳子,井里的水桶便装进了小半桶的水……好像装得有些多了,提不动啊!

生病的人总是格外脆弱,就好像此刻的楚翊,真是连哭的心都有了。可是水桶还是不得不提上来,因为桶里的水不会减少,她想要喝水迟早都得提。

女帝陛下咬着牙开始往上拉绳子,手上沉重的感觉让她几乎以为自己是在提一个水缸。等水桶拉上来将近三分之一的时候,她终于还是有些拉不动了,又倔强的不愿意就此松手以至于功亏一篑。

僵持并没有持续太久,楚翊终于还是脱力了。但她似乎放手得有些晚了,虚弱的身子被向下的力道一带,几乎站立不住,跌跌撞撞的就要往井口倒。

心脏猛的一缩,楚翊吓得眼睛都瞪大了,但临危不乱这种事大概也真的是能培养出来的。前世七八年的帝王培养让她虽然惊吓,却还不算慌张,连忙张开双手准备撑在那并不算很宽的井口上。

楚翊半个身子都探进了井里,可双手也及时撑在了井口上,保持住了一种微妙的平衡。但还没等她松口气,却突然感到背后一股力道袭来……

十一月的天气冷得滴水成冰,大雪下得几乎没停,一出门满眼都是白色的。听说太子殿下已经被老皇帝“禁足”了,每日里都窝在温暖的宫殿之内,出个门也是不见天日,轿辇遮得严严实实不说,用之前起码得烧上半个时辰的炭盆。

楚翊没有太子那般“娇贵”,但这样的天气里,她自然也不再坚持步行去上书房。只是往暖和的轿辇里一坐,伴随着抬轿的宫人们那有节奏的晃悠,她很快就会再次昏昏欲睡起来。

于是为了不让自己睡着,再次引出什么麻烦,楚翊开始让张岱给她说些朝野趣事解闷提神。今早她尤其的困,但张岱一开口,她却立刻来了精神。

张岱的干爹刘喜是龙腾殿的总管,知道的总比其他人更多些,于是张岱也经常能听见一些旁人不知道的小道消息。比如说:昌平侯的幼子夜逛青楼,被人打断了腿扔在了群芳阁的后门外。凶手尚未追查到,但那位侯府公子因为在外面冻了整夜,高烧了几天也没醒过来,急得昌平侯求到老皇帝那里,目下已经派了御医过去。

楚翊并不是真的刚从冷宫里被放出来,所以昌平侯是何许人也她自然是知道的,正巧也是姓陆。而前两日她半夜醒来,竟然再次没找到程子安,连浴房里也没有。后来她等到了半夜,才算是把那一身寒气的人等了回来。

前后一串联,楚翊的心头便有了些猜测。她来了精神,在轿辇内坐直了身子,却仿佛漫不经心般的开口问了句:“张岱,昌平侯是谁?还有那个被打断腿的侯府公子叫什么名字啊?”

楚翊不认识朝臣是正常的,而且她最近也时常向张岱打听一些朝中的年轻俊杰,为之后选伴读做准备。所以张岱闻言并没有多想,立刻回道:“殿下,昌平侯名陆英,是世袭的爵位,目前任职兵部。他家小公子好似名唤陆群。”

果然便是陆群!

楚翊只听这个名字就几乎可以断定,那个“凶手”必定就是程子安了。

子安少年也是蔫坏,把人腿打断了不说,还给扔到了青楼后门。这消息一旦传出去,陆群的名声就算是坏了,他和褚京墨的婚事也十有**要告吹。

毕竟寻常逛青楼可以说是风流雅事,但若是被人打断腿扔青楼后门,那可就另当别论了。别说陆群的名声,就算是昌平侯府也得跟着大大的丢一次脸,而只要褚京墨的父亲心里还有这个女儿,就断不会再认这门亲事了。

作者有话要说:  楚翊(漫不经心):这就走了,有没有舍不得啊?

程子安(疑惑):舍不得什么?

楚翊(哼哼):舍不得来送你的小娘子啊!</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