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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合租的不适常常搅扰着我

第77章:合租的不适常常搅扰着我

园子里响起鸟叫声的时候,我就拉亮灯,起床了,“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常想起这句话。

我坐在床头,侧过头去看着窗外,天还没亮透,起先是只有几只鸟儿在鸣叫着,那叫声清脆极了,似乎在喊着人们:

“喂,起床了,起床了哈,亮了哦,不要懒哟,不然懒得要遭蛇吃哦!”

我常常觉得那些鸟儿是那样的自由自在,生活在大自然里,在各个树间飞来飞去,那样的鸟生真是快活至极呀!我听着听着,心情也就变得更加的敞亮起来,后来叫声终于变得越来越嘈杂了,终于汇成了一曲林间协奏曲,其实,我想告诉我所认识的所有人:

“嗯,你应该听听每天早上小区园子里的那些鸟叫声,真的好听极了!是这个世界上最最动听的音乐了,它来自大自然,纤尘不染,它能给你一种力量,让你变得更加坚定。”

不过,我压根儿就没什么认识的人,就算有,或许我那样子向他们说的时候,它们也不懂吧?

“人反正要有精神需求。”

“钱、钱钱钱!人要的是这个东西!精神需求?是啥子东西?有钱才是老大!”

我想起有一次书铺的老板竟那样子出乎意料的给我说,我就对他的看法立马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说“精神需求”那四个字时,脸上显出一种怪怪的表情来,他的一边嘴角随着冷冷的笑容微微地裂开了一点儿,皮笑肉不笑的样子,我讨厌他那个样子,完全颠覆了一直以来在我心目中沉默寡言,本分人的形象,满以为他经营着那样一家小书铺,是一个对物质生活没什么奢求的老实人,可是,他的突然的一句话就让我对他顿时“刮目相看”起来,所以,后来我去书铺租书的时候,尽量不再与他言语,选好书,付了钱就离开,要知道,生活中,茫茫人海里,很多的人都是表里不一的,真的,确实是那样的,当你后来偶尔一次无意中发现这一事实后,准会后悔自己曾经的那些对他们的美好看法。

在最后的那片喧杂的叫声里,天终于亮了,真是神奇得很!那是我第一次在一个清晨认真地听着那样的美妙声音,那就像一股涓涓细流流淌进我的心田里,又仿佛是雨后,深谷里的一丝沁入心脾的清新空气深深地呼进了我的身体里,啊!总是美妙的啦!

客厅里有响动,那女的起来了,还没赶去上班,在屋子里啪嗒啪嗒地走来走去,她走路总是那样的懒散,拖沓,听了让人不禁觉得她定是个脏兮兮的人,那样的脚步声也总会让人想起巷子里那些乞丐的脚步声来,我不喜欢她那样子走路,我想她至少可以把脚后跟提高一点儿,只要稍稍高一点儿就行了,我并不想得罪她,所以,我想还是不要去打搅别人的人生吧,不管怎样那是她的行为特征啊!

电视吵吵闹闹了一会儿,后来又关了,她大概是在吃饭,不时地响起碗筷碰撞的声音来,她又呵斥着她的那条叫花花的狗,有时又显得爱意绵绵的,似乎正和她的孩子在说话一般。因为,不想与她碰面,所以,我常常趁她出门后,单独行动,等到门响了一声后,我便知道她终于上班去了,于是下床,走到厨房去下面。我感到充实极了,拿起外国文学选刊再次如痴如醉地看起来,等我明白一点儿后,就把相对应的那本辅导书翻开,开始背上面的问答题,自己一琢磨,再对照那本辅导书看看,一切便都变得轻松了起来。

我在床上坐了一天,傍晚的时候我出了门去大街上走走,其实,我并不喜欢那儿的那些街道,大街上除了有几家比较大型点儿的餐馆外,似乎就再无别的什么可以观赏的了,公路边的家属院给人一种压抑的感觉,每扇窗户都按着防盗网,每当看见那样的房子后,就觉得住在那里面的那些人确实与关在鸟笼子里的鸟没什么区别了,总有一天,他们会窒息在自己做的铁笼子里的,他们把自个儿囚禁起来了,确实是没有快活可言。

我总是觉得那片儿光秃秃的,不像棚户区那样,那些丑陋不堪的乱搭的房舍,过着拮据生活的住在那些房子里面的干着各行各业的人,总是让我对生活充满着一种希望,憧憬着未来,他们总是显得很朴实,当他们偶尔听见你是外地的人时,也并不会带着一种欺生的神情瞧不起你,那样的感觉我是喜欢着的。

我想像着如果梵高在的话,他一定也会喜欢上那儿的,“棚户区”――一副伟大的油画从此诞生了。

他一定会用色彩的变化极力地强调出矛盾冲突,人物的形象也定是鲜明至极,似乎呼之欲出,因为,在我看来住在那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那样的个性鲜明。总之,那确实是值得画的了,想象一下,就很美的了!

没什么可转悠的,于是,我便朝回家的方向走去,公路边的那些铺子显得杂乱,喧嚷,给人一种极为不舒服的感觉,当我侧过头去看见那家五金店里面站着的臃肿的女人,正跟她老公样的男子粗声大气地发着牢骚,说着关于钱方面的事时,我就觉得她确实是不可爱的了!挺厌烦的一个女人。

当我回到家后,我便看见了一个更让我厌恶的女人!老实说,如果我是个狠角色的话,我想冲上去扇那女人几巴掌:

“喊你不要再在屋里看这种片子了!就是不听!”

要知道,那可是在客厅,客厅啊!合租的不适应,很快便像块石头似的压在了我的心口,烦恼又找上门了,我想我又得搬家了,那儿,我是一刻也不愿再呆的了。

客厅里坐着她那几个狐朋狗友,他们不时地嘿嘿的笑上几声,我低着头,只好快速地走到自己的房间里,便再也没好意思出来。那女的怎么能那样呢?客厅啊!那可是客厅啊!我想立马收起行囊就走人,这房子还是我在大街上的一根电线杆子上看见招租的信息后租来的,我已经到了忍无可忍的地步,于是,我开始收拾东西,准备只要一找到新的房子立刻就搬家,绝不多停留一分钟。

“哎呀!这又有啥子嘛?!都是几个成年人,在一起看又啷个了嘛?”

那些家伙离开后,我走出去把那女的叫住了,我也不知道我哪儿来的勇气,第一次向她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那女的带着一种冷漠的神情看着我,我便再也没什么说的了,只好走到房间里,在窗前站了一会儿。

“天亮就去找房子!”

可是,翌日,我还没出门的时候,大门就敲响了,然后我便听见那女的欢欢喜喜地应着门:

“啷个这么久才回来啊?”

那女的娇嗔着道。

“好久嘛?还算快的了。”

一个男的淡淡地道。

“她老公回来了啊?”我琢磨着。

那男的显得一点儿也不怎么喜欢那女的,说话总是漫不经心的样子,淡淡的,毫无久别重逢的喜悦之情。于是,我便有点儿同情起那女的来。

男子的喉咙似乎很粗似的,不用怎么用力,说出的每一句话都显得很洪亮,仿佛他生来就是那样似的,所以,那女的也不怎么敢与他抬杠,做什么都服从着他。

客厅里先是闹腾了一会儿,那女的给他做了吃的,之后又沉寂了。于是,我走出去,到厨房给自己弄点儿东西来吃。当我从那女人的房间外面走过的时候,却听见她在里面惨叫着,似乎很痛苦的样子,之后,她便又嘿嘿地笑几声,又痛苦地惨叫起来。

“天啊,在干啥子啊?!”

我打了个激灵,感到很不好意思,总之,我讨厌听见那样的叫声,就像他们看的那种片子一样,我觉得自己倒霉极了,于是锁上房门,走到街上,才感觉稍微好受点儿,我走来走去,看那些电线杆上贴没贴招租的信息。

可是当我走了好几条大街后,那些电线杆上都光秃秃的,后来当我走到一家中介所外面的时候,踌躇了片刻,我想进去打听一下有没有什么合适的房子可以介绍给我去租,但我知道那是需要付费的,所以,我便打消了那样的念头,离开了。我还不想这么早回家去,只要一进到那个门里,我便又会立马变得不安起来,似乎我是寄居在别人的屋檐下似的,需要看人家的脸色行事,可我知道,我和他们是平等的,平等的!只是合租而已。

一直逛到傍晚的时候,我才慢腾腾地回了家。他们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我感到似乎我已经打搅了他俩,所以,我低着头,带着一种羞愧的感觉走进自己的房间,当我确实想上厕所时,便从房间里又走了出来,我瞥见了那男的,那时,那女的已经走到厨房去弄晚饭去了,那男的一个人独自坐在沙发上看电视,他长得其实难看极了,脸庞显得苍老,颧骨似乎都快从那肉皮子里翘出来了似的,眼睛深陷着,有点儿大,但无神,茂盛的头发凌乱着,像个野人似的,他打了个呵欠,然后一把摁掉电视,走到阳台上,给自己点了一只烟,他看上去显得疲惫不堪的样子。

“我找到房子就搬了哦。”

我走到厨房里,那女的正炒菜。

“嗯,好嘛。”

她竟然对此一点儿也不感到惊讶!似乎等待这句话,已经很久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