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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1章卑劣一生,仓促结束(2 / 2)


他今晚的确抽了几根烟,也喝了不少酒,去见苏曜之前,和许南坐在御宴庭包厢,指尖的烟一直未停过。

不是他嗜烟,只是想有个事掩盖情绪。

然,他依旧百转千回,心底里不断浮现那个已经戴上求婚钻戒的女人。

许南见他长长吸了几次烟,最终拂开包厢窗帘,窗户开到最大,良久的长身玉立。

“沐总”许南是等不住他把烟抽完了。

可沐寒声背对着摆了摆手,示意他先别说话,待他抽完那支烟不迟。

许南知道他是带了几分胆怯的。

心爱之人若是真的和别人有了孩子,不论是何种途径,心底终归几许介怀,他需要时间做心里准备。

问题是许南清了清嗓子,硬着头皮,“沐先生,事情并非此前查出来那样。”

一切只因为傅孟孟此人的确聪明,而她前半生失败,为母之后,的确是伟大的,一心为儿子铺路。

沐寒声骨感指节衔着烟,递到薄唇边又顿住,悠悠转身,英眉微蹙的望着许南。

许南指了指桌上的文件。

“医院的相关记录,还有紧急做了个亲子鉴定,结果都在这儿了。”

沐寒声终于扔掉烟蒂,大步迈过去,指尖娴熟拆了袋口,鹰眸快速扫过,捕捉信息。

许南站在一旁,低声道:“走到这一步,傅孟孟别无选择,她能做的,就是安排好儿子的一切,而她也最清楚苏曜的深穴在哪,如此结果,苏曜必定疼爱儿子一辈子。”

沐寒声能听见他的话,只是不作反应。

捏着纸张良久的沉默。

沐寒声是个慷慨的人么

不,绝对不是,不论政界、商场,还是情场,可他如今对情,可谓盼之经年。

孩子的“身份”,会让苏曜的念想得以满足,而倘若能看到他一门心思去爱一个孩子,那会是夜七的欣慰,也是傅孟孟唯一一次伟大的善终。

这样的慷慨,他不介意给。

走出御宴庭之际,沐寒声只问了一句:“傅孟孟把孩子托付给苏曜后才肯签的捐赠书”

许南说“是。”

对此,车子在路上走了许久,沐寒声终于勾了薄唇。

傅孟孟精心的安排,他佩服也理解。

苏曜见到沐寒声的时候,他一人倚在黑色皮质沙发一角,冷峻的五官在黑夜里越是捉摸不透。

“你找我”苏曜低温的嗓音,带了几分疲惫。

没好事颔首示意他座,亲自倒了一杯酒,推到苏曜面前,无关痛痒的一句:“刚从医院过来”

苏曜莫名,又看了他一眼,也“嗯”了一句。

刚从傅孟孟那儿过来。

他不认为沐寒声会有闲情逸致找他闲聊。

而沐寒声也是开门见山的主,面上波澜不改,只幽幽一句:“孩子你带着”

问的,自然是苏曜的儿子。

苏曜猛地朝他看去,温和的脸上难得起了戒备而冷肃,定定的盯着,“你什么意思”

沐寒声这才淡然勾唇,“何必如此紧张你有儿子在我这儿不是秘密。”

苏曜不说话,也没有拿起酒杯,只是坐着。

沐寒声道:“看你的样子,孩子你是要带在身边了”

终于,苏曜微冷一句:“有什么话你可以直说。”

捻在指尖的酒杯微微转动,沐寒声英眉微挑,“叮”的轻轻将酒杯放回桌边,长臂横搭,自成慵懒,声音却是淡泊而认真:“我只是告诉你,孩子的身份,夜七不会知道,而我,不会跟你抢。”

幽暗的光线下,苏曜视线僵了两秒,直到沐寒声再次捻起酒杯,酒液流转,他才回神,“你知道”

沐寒声朝他看去,身子微微前倾,考究的西服摩擦之声隐约可闻,足见气氛静谧。

他说:“但凡我想知道的事,一般都能如愿。”

说罢,他朝苏曜举杯,等苏曜捏起红酒,轻轻一碰,他才继续道:“我自然也有条件要你保证一辈子不说出这个孩子和夜七的关系。”

如此简单

苏曜皱了一下眉。

他本就未曾想过要告诉她,也许某一秒有过冲动,但此后,必是再也不会,因为沐寒声的这番要求。

“否则,你应该清楚我会做什么。”沐寒声看似淡薄的嗓音,一双深眸尽是笃沉。

苏曜清楚,哪怕沐寒声公私分明,不至于政界为难,然,但凡一点消息出去,沐寒声会把孩子夺走。

他不可能连唯一念想,可后生唯一可能的相伴就这么被剥夺,所以,苏曜干了那一杯。

他更知道,从今以后,他和夜七,不会再有半点可能,而他的心思必须收到零,这也正是沐寒声的用意。

告别苏曜,沐寒声嘴角一直挂着几不可闻的笑,满意这样的结局。

有时最好的完满便是,真相只有一个,双方却愿意并相信自己心里所想,为之满足而坚守。

沐寒声的确认为傅孟孟做了一件善事,为她儿子,为苏曜,在自愿为他人续命、不伤害别人的前提下。

离开时,沐寒声难得对着苏曜友好一笑,拍了拍他的肩。

那一晚,沐寒声心情极好,和苏曜喝了数杯,又鼓励苏曜抽他从来不喜的香烟。

之后他去傅宅,却半路返回,去御阁园简单洗漱,再换身衣服,这才去找她,压着一股淡淡的欣喜。

因为苏曜彻底出局。

到达傅宅之前,沐寒声嘱咐许南“把一切调查所得的痕迹抹了。”

傅夜七睡前看着沐寒声拥着自己莫名的勾唇,忍不住戳了他,“别笑了,阴森森的。”

伸手关了灯,他忽然将她压在身下,什么都不说,覆唇、攫取。

黑暗里,她看不清他嘴角愈发深浓的弧度,只觉得这男人一夜都不会放过她。

不知几时,她却听了他抵在耳际,低醇出声:“明天去看看傅孟孟”

她心底是惊愕的,却睁不开眼。

翌日,餐桌上,她终于问了这件事。

沐寒声抬眸,冷峻的五官盛着温和,“虽然强势要求你善待她儿子,她才捐骨髓,但终究是个可怜人。”

是,傅孟孟是个可怜人。

但她没有亏待过苏曜,也把自己唯一可寻的安定给了她儿子,圆了个莫大的谎。

傅夜七去了,在病房门口还见了苏曜。

正好,苏曜说:“她想见你。”

傅夜七想,真巧。

站在床边,傅孟孟看了她好一会儿,然后笑了,“难得你居然主动来了。”

她没说话,坐了下去,“你脸色不太好。”

傅孟孟说:“挺好啊,苏曜照顾很周到。”

她们在一块儿,从来不会有太多话,但傅孟孟出奇的温和,看着电视上袋鼠护着幼崽的样子,忽然问:“你说,猎人若是捉了一只幼鼠,袋鼠妈妈为了幼崽的生命得以延续,甚至过的一帆风顺,愿不愿以命交换”

傅夜七抬头看着她,半晌,才一句:“也许。”

然后傅孟孟问:“苏曜从来都不喜欢,甚至很讨厌吧因为总是跟你作对。”

她拧了眉,这话她没法回答。

床上的笑,她有自知之明,所以不后悔自己给儿子的安排。

那天阳光很好,斜斜的照在窗台上。

恍惚间,傅夜七似乎听到了傅孟孟的道歉,可她看过去时,傅孟孟只是淡笑着。

后来,终于听清了傅孟孟说:“那个采姨对不起。”

她把水果递过去,“采姨还好,但是恢复期会很久,你出院之后可以亲自跟她说。”

对此,傅孟孟不言。

坐在她的床边,傅夜七总是有一种错觉,错觉面前的傅孟孟不真实。

而那天傍晚开始倾盆大雨,她被困在傅氏没法离开。

接到傅孟孟的死讯,便是在雨水瓢泼得落地窗户一片模糊之际。

她愣愣的捏着电话站在窗前,声音有些飘忽,“你说什么”

待听清后,心底不自禁的一沉。

她再不喜这个人,也未曾想到一个生命的消失会如此猝然。

中午,她还笑着跟自己说话。

“我很失败,但也自豪,夜七,咱们姐妹一场,给你带去的不幸,我只能代父母向你道歉,虽然迟了,但请你让他们安享晚年。”

这是她记得傅孟孟说的最后一句话。

没有提她的儿子,想必是托付给了苏曜。

她站在窗前久久未动。

谁又能想到,捐完骨髓不到一周,傅孟孟会突然自杀

但傅孟孟真的走了,终结了苏曜对孩子归宿的纠结,只留了一句“希望庄岩早日康复”结束了她并不为人道好的一生。

甚至,她未来得及给年迈的父母留只言片语。

也许是无从说起,或是道之不尽,索性这样安静的离开,因为她也不认为自己是个称职的女儿。

但经年之后,苏曜对着儿子,从不提傅孟孟的卑劣,只说她曾自愿捐献骨髓,救了当今军事界最有威望的军长庄严。

雷雨瓢泼,苏曜在空荡荡的病房沉默了很久,周身没有半点气息。

后来他去了傅孟孟主治医师办公室,询问那些压在心底的病情。

医师微蹙眉,“苏先生,您是不是弄错了,傅小姐并没有患乳腺癌,病例上也从未显示,身体检查更没有这个痕迹。”

苏曜愣愣的立着。

走出医师办公室,他一句话没说。

曾记得,她数次拒绝他关心患癌一事,说不想拖累任何人。

医师看着苏曜离开,低头看了傅孟孟的病例,最终重重的叹了口气,病情如此之重,但她要求隐瞒,他只能照办。

这是傅孟孟手术前的恳请。

苏曜对儿子足够好,她又何必给他留愧疚儿子长大若是知道苏曜没能挽救这个可以医治的癌症,该会对他不满的,可苏曜值得做那个最完美的父亲。

------题外话------

傅孟孟一生不够好,但她救了庄岩,给了儿子最好的铺垫,让苏曜疼他至深,父子长情,结束得很伟大。老沐知道真相,却不戳穿,也不击碎苏曜的念想,这也不仅仅是慷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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