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

谢明瑜叫了一声。

谢明珠和秦澈看向谢明瑜，温声道：“二哥，怎么了？”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的？”

谢明瑜这些天一直住在客栈，都没有发现祝叶清怀孕。

谢明珠还以为是什么事呢，只道：“二哥，我是看见三嫂的眼神不同了，怀孕的女人的脸上，都会透着一股孕相，眼神会比平时柔和一些，尤其是那种生活环境好的女人，你很容易就能看见他们对新生命的期盼。”

谢明瑜问，“是这样吗？”

“是啊！”

原本就是这样，一个女人怀孕，生了孩子之后，眼神会是不一样的。

她们的眼神，会有一种淡淡的母性光辉。

“原来是这样，我都不知道。”谢明瑜想了想，问，“明珠，你对我学医，有没有什么意见啊？”

“没有啊，只要二哥你自己愿意，做什么都行。”

学医挺好的，谢明珠认为每行每业，总得有人做。

“你不觉得我学医太晚了吗？”

“不会啊！”

谢明珠是真心觉得不会，在现代，要十八、或是十九岁高中毕业，才能考入医科大学。

本硕博连读之后，还要再规培，顺利的话，30多岁能成为主任医师。

“二哥，漫漫人生路，只要你想学，什么时候开始，都不晚。”

谢明瑜低垂着头，有些无力道：“可是，我学医学得再也，也不可能拜将封侯。”

他如果不能有爵位，自己的闺女以后能嫁到一个好婆家吗？

“二哥，你如果是为了知棋，学得医，我认为你大可不必，学医的确不可能让你成为将军，一跃成为达官显贵，可学医能让你救人，你在医馆也呆了不少日子，你应该也看见过治愈的患者，你难道不觉得你亲自治好一位病人，是一件很值得的事情？”

“还有，二哥，有句话说，不近仙者，不为医，也有一句话说，宁愿药蒙尘，只愿世无病。学医者，追求的是一种心理满足。”

“你如果担心知棋以后嫁不到一个好的婆家，那就不嫁啊，为什么女人非得嫁人呢？她可以招婿，也可以和你一样学习医术，又或许学一门别的手艺，纵算不成亲，她也能养活自己。”

“再者，咱们家里，有爹、大哥、三哥，还有秦澈，他们四人都要考学，万一他们中间的谁高中了呢？”

“二哥，你之前闹着去从军，我没有说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你作为知棋的父亲也好，作为你自己也好，你都应该明白一个道理，一个女人的最终归宿，并不是一定要成亲，也不是要生孩子，而是她有足够的底气和能力选择自己想要走的路。”

“她可以选择成为一名普通的妇女，和万千普通妇女一样，生儿育女！”

“她也可以选择不成为一个普通的妇人，她有一门手艺，无论是顺境还是逆境，她都能养活自己。”

“她若是遇上一个合心意的男子，便可以与他组成家庭，若是过得不快，也有足够的底气与之和离。”

“二哥，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寂静的客栈大堂里，谢明珠的声音，并不高，而是慢悠悠地讲出自己的观点。

而这些观点，对于谢明瑜来说，却像是海啸一般，有着极强的冲击力。

谢明瑜从未想过，谢明珠竟然有这样惊世骇俗的想法？

女人倘若到了年纪不成亲，那岂不是会被人指三道四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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